“孤答应你。”皇甫临渊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把路让开!”
齐焰自知已经无法再动摇殿下的决定,只好不甘心地向周围的禁卫们示意。
“放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禁卫都朝两侧散去。
没一会儿,马车前只剩了皇甫临渊和齐焰两人。
袁烈挑衅地扬起眉,“怎么?殿下还有话想和我聊聊?”
季楠思十分配合,艰难地拧紧了眉眼。
皇甫临渊这才抬步动身,“记住你们刚才说的,若是她之后有个万一,孤要你们整个临州为她陪葬!”
这番话中带着藏也藏不住的威压感,直逼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袁勇呆怔了片刻,右手臂被撞了撞。
“你还能驾车不?”袁烈询问道。
之前袁勇的左手臂中了一箭,他侧头看向自己的伤口,鲜血已经没再冒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碍事!”
“行,那你驾车。”袁烈挟持着季楠思退了几步将辕座给让了出来。
他的眼风狠狠扫回皇甫临渊,“太子殿下,若是你的人紧追不舍,那我可就没法保证国公小姐的安危了!”
皇甫临渊紧抿着唇,面上乌云密布。
袁勇忍着手臂的疼痛,牙一咬,一屁股坐在了辕座上。
他握起缰绳,悄然抽了口气,眼角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似有若无的泪花:啊啊啊,疼死俺了!
马车行驶了起来。
车身堪堪擦过皇甫临渊和齐焰,袁烈立马松开了季楠思,伸手去接缰绳。
“阿勇,你进去休息,让我来。”
袁勇颤着手松开了缰绳,用完好的那只手撑着身子往车厢内爬去。
季楠思担忧地蹲下身子,“我能怎么帮你?”
袁勇趴在地上,仰头看去,一眼看到了她挂在腰间的匕首,“那个东西,借俺一下?”
一刻钟后,袁勇背靠着车壁喘气。
季楠思握着那半支被砍下来的箭身,“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的伤口需得尽快处理。”
袁勇疼得满头是汗,“你、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逃走……为何要这么帮俺们?”
季楠思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们和我父亲暗中有交易,真让你们被太子殿下抓了去,万一供出些对我父亲不利的说辞,那可就麻烦了。”
圣上已经明言别再抓临州乱党,皇甫临渊出现在这里并非好事。
要么是他忤逆圣上的意思执意要抓临州乱党回去问出点东西,要么……就是圣上在她父亲面前说一套,背后又做另外一套,暗中授意皇甫临渊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