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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护国公季梁抵达丹阳,带回了震惊朝野的消息——新任临州刺史起兵造反,在临州自立为王,除此之外,他还暗通东桑,不日就会向周边的州府出兵。
“逆子!逆子呀!”永安侯苏远洲在朝会上气得吐血,当场扬言要和苏淮卿断绝父子关系,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陛下开恩,只派人将他送回侯府好生将养,并未下令为难侯府的人。
有官员不解地问季梁,“苏小侯爷好端端的,为何要造反?”
季梁沉默不答。
另有官员抢过话,“你这话说的……逆贼心底怎么想的,国公爷又如何去知晓?”
先前发问的官员讪讪地止住话。
官员们议论纷纷。
“莫非几个月前苏小侯爷请命去临州赈灾就是早有预谋?”
“我还听说他落水的消息都是假的,他失踪的那段时日就是在暗地里图谋不轨……”
“竟然还能与东桑勾结上,之前只将他当成一个无所作为的纨绔,还真是小瞧他了!”
“够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喝止住了朝堂上的喧闹。
皇甫韶端坐于龙椅上,居高临下地朝季梁睨来。
“季爱卿,消息既是你带回来的,这苏淮卿当初也是跟着你去临州的……”他的眸子一沉,幽幽道,“这拨乱反正的事,就交由你去做吧。”
季梁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垂首抱起拳,“老臣会亲自带兵前往临州平定叛乱!”
皇甫韶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示意内监将虎符呈上。
“朕将虎符赐予你,即刻启程去边城点兵,早日提逆贼的头颅回来见朕!”
“老臣领命!”
季梁此番回丹阳,还来不及回国公府一趟就再度领命出征。
季楠思提前得到了消息,等在城门口,见父亲快马而来,上前拦住了他。
“父亲,请您和我谈谈!”
季梁停下马,垂眸看向她,“回去吧。”
季楠思固执地抓住了缰绳,“您为何要顺着苏淮卿的意行事?”
苏淮卿不要命了吗?
他分明就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又怎会想着起兵造反?
季梁沉声道:“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您难道真要亲手取了他的性命!”季楠思扬声道。
季梁凝视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扯过缰绳,别开脸,顾自策马离去。
季楠思盯着父亲的背影,紧紧攥住了衣袖。
陛下前阵子既然能放苏淮卿去临州,那大抵是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苏淮卿造反是一出戏,她父亲平反也是一出戏……必定是因为苏淮卿那该死的身世不为陛下所容,所以他才需要做出这荒唐、滑稽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