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的话像是从齿关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都怪你!”她的双眸泛起红意,“复兴旧国,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的理想!好不容易寻到了少主……最终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若不是为了你,少主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季楠思扬声道:“他完全不必做到这种程度!”
顶了她兄长的身份造反,背负下所有莫须有的骂名……他苏淮卿以为自己是大圣人吗?
谁让他那样做了?他为何要把自己搞到那种境遇……
许知意眸中含起恨意,“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位好父亲?”
季楠思一噎,喃喃道:“我父亲他怎么了?”
许知意毫不掩饰讥讽的语气,“你可知,当年是你父亲……亲手杀了苏淮卿的双亲?”
季楠思泄了气,眼神变得迷离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当年真是好威风呐!”许知意阴阳怪气道,“他这位骠骑大将军随意带兵出征,不出一个月就能灭了一个小国……”
“季楠思,你觉得临州这个地方如何?临州的百姓又如何?”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知意冷哼一声,“二十年前压根不存在临州这个名字,那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名叫临安的小国。”
她提供了许多信息,季楠思在脑海中大概将其串了起来。
二十年前,临州这片土地的前身是一个名叫临安的小国。后来是她父亲这个骠骑大将军领兵灭了临安,还亲手杀了苏淮卿的父母。
母亲昨晚说……当年父亲看见苏淮卿襁褓中的信物便不愿收养他,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楠思原以为许知意等人之所以会追随苏淮卿,是把他误认成了西丹先皇的遗腹子,但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这样。
“苏淮卿的双亲是何身份?你们为何要唤他少主……”季楠思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许知意:“少主是临安皇室在这世上仅剩的血脉。”
当年大军压境,临安皇后早产,婢女听从命令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少主逃出临安,之后便音讯全无。
后来许先生才查到婢女出境后遇上一伙强盗,重伤垂危之中将少主托付给了一位路过的贵女。好在那位贵女并未将襁褓中的信物丢弃,这才让许先生得以找到少主。
“可他如今为了杀父杀母的仇人,竟甘愿背下全天下的骂名……”
“他这么做是为了我父亲……从何说起?”季楠思还是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关联。
许知意再度冷哼一声,泛红的双眸中含起轻蔑,“回去吧,回去享受少主苦心为你换来的安宁,然后……余生都在懊恼中度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