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闻言,不?由得冷声道:“你?既不?要?脸,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裴行之见她毫不?在意,忍不?住俯身在她脖颈处蹭了蹭,手也没闲着,只?沿着她的腰线一直往上,带了点暧昧和戏谑道:“亏你?还能开得了玩笑,男人和女人怎会一样?若换了平常人家的闺阁女儿,那般注重颜面和贞洁,碰上这种形景,只?怕早已羞得脸色通红。”
“颜面?贞洁?”慕汐冷冷扬唇,“别拿这种东西来衡量我,我能把这种东西撕个干净往你?裴行之脸上扔。”
裴行之原想拿此事?给她下?个马威,好令她往后不?敢再这般嚣张,不?想却闻得她这般说,顿了两?秒,只?得发了狠。
奈何慕汐却全程不?如他?所?愿,愣是一声不?吭。
许是有三个多月未逢甘露,裴行之那满身戾意瞬间得到了释放,因而他?虽和慕汐在言语间碰了壁,他?却也丝毫不?生?气。
半个多时辰后,裴行之翻身躺下?,正欲搂紧她,慕汐反顶起胳膊肘,拉开两?人的距离后,忙起身道:“我要?沐浴。”
因慕汐躺在里边,话一道完,她正要?跨过?裴行之下?榻,哪料才伸出一脚,男人便迅速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拉。
慕汐猝不?及防,脚下?一滑,一刹间稳不?往身子便倒在裴行之怀里。
男人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悠悠笑道:“急什么??本王还有话没同你?说呢?”
慕汐满脸不?奈,“你?话快说,有屁别放。”
忽闻她这般说,裴行之微蹙着眉,忍不?住伸手戳她鼻尖,“有哪个女子像你?说话这般粗俗的?”
“我素来如此,”慕汐欲挣开他?的怀,裴行之却再次紧了力,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悬殊使?得慕汐唯有放弃挣扎,她不?由得冷笑道,“外头多的是想进淮州王府的温柔女子。你?若是看?不?惯,最好现下?便把我踢出去。”
深知她的意图,裴行之也不?生?气,只?扬唇道:“激将法对本王无用,罢了,本王不?同你?说笑。说正事?,今儿一早本王已修书回淮州,特让周伯准备侧妃礼一事?,待明儿启程回了淮州便可行礼。”
他?这话音未歇,慕汐却心下一惊。
她自是清楚,裴行之这般做,是想以此捆住她,因而冷笑道:“所谓的颜面和贞洁,我且不?放在眼里。你?以为那一纸婚书便可把我彻底捆住么??”
她是怎样的人,不?在乎世俗的颜面,不?拘泥于礼教的约束。裴行之原也不觉得一个侧妃礼便能把慕汐的心彻底锁在他这里,若是那般简单,他?早在看?上她的当日便如此做了。
顿了半秒,男人轻抚上她的脸颊,悠悠笑道:“本王迎娶你为侧妃,为的可不?是把你?捆住,而是要?给那些有觊觎你?之心的人一个警告。世俗的礼教你?可以视若无睹,但却不?代表所?有人皆是如此。”
有觊觎她之心的人?
他?所?言指的不?就是景嘉珩么??
慕汐面上染了微微怒意,趁他?思绪被拉开之际,便一把将他?推开,立时披衣下?榻,寒声道:“你?不?用这样儿含沙射影,不?是人人都?似你?这般厚颜无耻的。”
丢下?这一句话,慕汐再不?管他?怎样,只?迅速出了帐营,朝候在外头的管砚问了声:“盥洗室在哪?”
管砚正出神,忽见慕汐出来,不?觉怔愣了下?,便忙指了方向道:“在那。”
匆匆洗去身上的黏腻感后,慕汐当即要?出军营家去,原以为守将会拦着她,不?想他?们却似得到了吩咐般,一见她过?来,问亦不?曾问上一句便让她走了。
然才出了军营没两?步,慕汐便感觉身后有人尾随,她不?必多想便知是裴行之派来的人。若非如此,怎的这几日她在若为所?做的事?他?皆知晓?
至家里,慕汐寻了身新的衣裳换上,方到若为去瞧瞧景嘉珩和沧叔的情况。
才进门,慕汐见景嘉珩坐在万年青下?把绷带拆开,正欲给满身的伤上药,她便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温声道:“我来吧!”
她忽然出现,景嘉珩微诧中又含了八分惊喜,瞧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药敷在自己身上,他?竟连半分痛也感觉不?到了。
顿了半晌,景嘉珩方后知后觉自己现下?正光着上半身,他?不?由得面色微红,忙要?取回她手里的金疮药,含了半分羞赧道:“我这样子着实不?大好,还是我自己来吧!”
慕汐往后收回药瓶,莞尔:“前面的伤可让你?自个来,可背后的呢?你?又瞧不?见,到底抹得不?均匀,还是我来吧!”
景嘉珩闻言,笑了笑,只?得由她。
慕汐让他?背过?身,大大小小的伤痕交错遍布在他?背部这块小地方,令人一眼望去,只?觉满目疮痍。
可想而知,那些人下?手有多狠。
慕汐这般瞧去,眸底忍不?住泛起泪光,她压了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思及沧叔,便道:“沧叔,怎么?样了?”
虽察觉到她声音里的哽咽,景嘉珩也不?曾戳破,顿了顿后,方道:“你?放心,我才给他?上完药,现下?估计已睡了。”
“那便好,”忖度片刻,慕汐还是打算把自己的身份和他?道清楚,“我原是越州的,纪楹也是我捏造出来的名?儿。实在对不?住,我骗了你?这般久。”
景嘉珩忙温声道:“你?别这样说。人人皆有无法言说的秘密,人人皆有道不?出的苦衷。且我此前不?是说了么??我交朋友从不?在意他?此前的故事?,亦从不?在乎他?的身份是何,你?断断不?要?为此心感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