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教的,也就只是让他知道一下家人的职能和羁绊,他想要更加清楚的认识这一点,我就如他所愿。
“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吗?”
“不会。有很多东西都能带走家人,灾祸,病痛,利益,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没有什么会永远陪着我吗?”
“具体到某个东西,那是没有的。但只是某种广泛的情绪的话,那应该是有的。”
“就像你的家人游戏一样,姐弟的羁绊是永远存在的,但是,姐姐的扮演人选不是。想要求得永远的东西,就不能具体。”
用力想要握住的东西,这种东西还具体到某件事物或者某个人身上时,得到它并且永远持有它,这是不可能的事。
也是永远没可能的事。
我就教了这么一点东西给蜘蛛累。
至于让他念念不忘这种事,啊,算了吧,好几年没见了,说点有意思的吧,比如盆栽开花了。
我将这一堆蜘蛛丝,用长而尖利的指甲勾住其中一根时,所有的蜘蛛丝都回到了下弦五的身体里,房门也就被推开了。
下弦五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
我的卧室里没什么灰,应该说,除了蜘蛛丝,我的住处都没什么久不住人的迹象。出去前我闲着养着的鱼都还活着,养它的水还很新鲜。
“你的能力都收回来了?”
因为沉迷家人游戏的蜘蛛累,将他的能力分给家人,所以他止步于下弦五,现在他看上去比以前的气势要强一些。
他态度跟他的坐姿一样端正:“是的,黑死牟大人,我杀了他们后就都收了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无惨大人告知我,您的房子需要看护。”
我没话说了。
就算这里出现的是猗窝座我也还能接受,出现一个下弦五,还是能引起老板共情的,老板是想让我干什么?
非常微妙了。
蜘蛛累,算了,还是累吧。
累的话,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也不一样。我充当他父亲这个角色的家家酒里,他算是一个对父亲敬畏又依恋的孩子,而不是这样的,上下级分明,一点也没有越距的意图。
他说他放弃了那田蜘蛛山的据点,从一直下雪的蜘蛛山走到了这里当个收拾住宅的临时工。
至于那些家人——
如他所说,被他杀死了并将赐予的能力拿了回来。
杀死的理由也很简单,那些家人间的羁绊是因为对他的恐惧才维系起来的,太过脆弱,留不下来。是那种在半路上就会断掉选择逃跑的“家人”。
上弦一比下弦五强得多,他们怕下弦五都怕的要死,就不让他们受到更多的惊吓了。
“家人很重要,但重要不是那些鬼,而是家人间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