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桑落其实是恨他的,恨他那样风轻云淡的态度,自己的全部个人资产在他眼里就像赠品,廉价又无用。
但是现在,桑落摩挲着便签条下的那个名字,如果郑嘉琢一辈子都失忆的话,他会愿意把那段带着恨的记忆替换成初雪第二天的这张便条。
笑意浮上眉梢,桑落又打开手机,编辑朋友圈,把昨天拍的那张烟花照片发了出去,仅自己可见。
退出微信的时候,他的邮箱收到了一条信息。
来自唐若鸿:“桑落,我查出来了,郑琴和郑锦尧走得很近。当初和郑君汝同辈的,他的几个哥哥弟弟基本都被他整了,就剩郑琴这个小妹。郑君汝和郑琴同父不同母,但关系还不错,郑琴嫁人的时候郑君汝随了远卓的股份。”
下面附了两张郑君汝和郑琴的合照,还有郑锦尧和郑琴在一个饭店的照片,照片上似乎还有个遮住半边脸的男人,桑落皱了皱眉,看座位,应该是郑琴的丈夫。
但是他想了想,郑琴的丈夫似乎不是国人,很少公开露面。
桑落直接给唐若鸿去了个电话:“郑琴的丈夫叫什么来着?”
唐若鸿对这个突然到来的电话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味,听桑落语气严肃,便也清了清嗓认真说道:“叫塔纳,是个混血,一直在边境灰色地带活动,他们家好几代都是走私的,近几年倒是收敛很多。”
郑琴作为名门大小姐,受不受宠是一回事,婚姻大事至少明面上应该过得去才对,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郑君汝做事一直不太干净,可能郑琴嫁给塔纳他们家也有郑君汝的手笔。”
唐若鸿难得不犯二,和桑落想一块去了。
“但郑君汝已经死了。”
“接手郑君汝的可是郑嘉琢,他很有可能……”
“不可能,”桑落斩钉截铁地说出三个字,“郑嘉琢看不上那一套。”
电话那头的唐若鸿被他笃定的语气惊到,顿了一下,才问:“你……不是最恨郑嘉琢吗?”
昨天才和郑嘉琢接过吻的桑落义正言辞:“一码归一码。”
“好吧,我问过我姐,她说郑锦尧和郑琴走得的确很近,郑琴经常去他们家做客,有的时候还会带上塔纳。”
那这样看来,难不成是郑锦尧和郑琴搭上线了?那桑正杰给桑亿邴那张卡的时候,背后到底是郑君汝还是郑锦尧?
桑落回想了一下郑锦尧的样子,很端正英俊的长相,无时无刻不挺直脊背的一个人,标准的世家子弟。
“谢了。”
郑琴和桑正杰之间的事还有得查,当务之急是准备好年底的酒展。
桑落去订了一套新的西装,时间着急,只能半定制,在去取西装的前两天,桑落和郑嘉琢一起去医院接了狗。
其实桑落真的特别想知道为什么郑嘉琢会怕狗,甚至这种恐惧在他失忆之后都仍然存在,除了心理原因就只能是生理原因,虽然每个人都会有恐惧的东西,但郑嘉琢在桑落心中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