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董,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您这千里迢迢赶过来的,简直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桑落看过去,恰好与被人群簇拥的郑锦尧短暂对视。
他很快移开视线,盘子里的拿破仑没了滋味,他放下盘子,跟王哥打了声招呼,去了露台吹风。
莱北冬天的风还是挺刺骨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露台显得有几分冷清。
说是故意躲着郑锦尧也不确切,但是在莱北这种地方遇到郑家人,会让他想起有关郑嘉琢的一切,这让他不得不警惕。
“啪嗒。”
露台厚重的门被推开了,一杯红酒被放在桑落手边,微微的酒香被风卷起,桑落一闻就知道是帕图斯红酒,拥有令人咋舌的价格。
但是站在他旁边端着这杯酒的并不是郑锦尧,桑落一偏头,与俞宿镜片后的凤眼对视。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俞宿端着一杯酒抿了一口,姿态很松弛,有点像给老熟人打招呼似的:“桑总,好久不见。”
桑落没动那杯红酒,视线落在宴会厅里面,郑锦尧一个人被众星捧月围在人群中,抬手间尽显名门贵公子气质,右手中指戴着一枚象征家族权力的戒指,而左手则干干净净,那枚当初在世纪婚礼上被大肆宣传的结婚戒指不见踪影。
“俞助,我可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桑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试图从这张沉静的脸上找出一丝端倪:“好像跟了郑锦尧之后,俞助反而还升了官,我是不是要说声恭喜啊。”
他话说得这么明白,俞宿听了却连脸色都没变,一身金牌助理的修养,说话滴水不漏:“都是为董事长做事的,哪有什么升不升的道理,桑总说笑了。”
桑落脸色变得难看了些,郑嘉琢这个助理比他说话还气人,更何况两人上次见面的场景一点也不愉快。
“是吗?我看俞助适应得还挺好,把郑锦尧哄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桑落对郑锦尧这个人说不上仇恨,但也没什么好印象,以前还在曼都的时候与唐若鸿聚会,经常听唐若鸿谈这个姐夫,说哪怕是商业联姻给外人看的,在家里至少也应该拿出点态度对他姐姐,事实上郑锦尧一年到头都不会见唐文茵几次。
俞宿作为助理,以前跟着郑嘉琢的时候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和上司难舍难分。
“为郑董,是我应该做的。”字里行间都是表忠诚,哪怕郑锦尧站在这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桑落无端为郑嘉琢感到不值,这是一种很细微的情绪,虽然这助理以前没少帮着郑嘉琢为难他,但现在看着俞宿无缝给郑锦尧表忠心,他有些不爽。
正准备开口,身后就响起一个男声。
“这不是桑总吗?好久不见了。”
郑锦尧穿着一身那不勒斯风格的休闲西服,里面一件浅蓝色衬衣,外面套着咖色的外套,倒是没有新闻图上那份上位者的雍容,看起来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