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默默叹气,若是从前,只怕她也要和银儿?一样,痴痴地琢磨一个?“情”字。
可?事到如今她方明白,所谓的男女之情,未必比猫儿?叫春、鸟儿?求偶深上几许,不?过是草木萌发、冰雪消融般的应景之事。春天?一过,各自?觅食,该凋的凋,该冻的冻。
“送妾本?是寻常事,已经比以妾待人强上许多了。”
翠柳和银儿?一脸震惊,便?是见多识广的王婆亦皱了眉头。
静临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说这话,像是自?揭伤疤,痛则痛矣,却有一种莫名的爽快之感。
爽快过后?,又是火辣辣地隐痛了。
“想来智慧也是可?怜人。”
她语带悲悯,已经不?打算将五两银子?的事与王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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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有人在?么?”
后?门来客叫茶,王婆赶紧放下活计去招待。
“小店有自?窨的各色花果茶,点心有现成的,也可?以现做,官人要点什么?”
陆梦龙正为新排的一折戏费脑筋,便?不?愿在?吃喝上再花心思,随便?道:“上一壶招牌热茶,随便?配两样点心。”
王婆答应了一声,回身招呼翠柳去灶房做一甜一咸两样点心,又要银儿?去烧水。
陆梦龙闻听后?头?有年轻姑娘说话,精神为之一震,“店家,可?否方便?教后?头?的三位姑娘出来一见?。”
王婆眼皮一跳,上下打量陆梦龙一番,小心翼翼试探,“官人这是何意?”
陆梦龙忙摆手笑道:“婆婆勿要多心。陆某乃一闲散写书人,近日正写到情节胶着处,颇感情节滞涩,文思不?畅。方才闻听房中有女郎之声,如环佩相扣,思路顿有豁然之意,为此方想见?上一面。若是不?便?,就不?为难了。”
王婆还没说话,银儿?已经掀帘子?进来了,身后?依次跟着翠柳和静临。
三个?姑娘都看过戏,可?还是头?一回看到写戏的人,都很好奇。
王婆回头?瞪了一眼,翠柳偷偷吐了吐舌头?,大着胆子?上前问陆梦龙,“先生是写帝王将相还是才子?佳人呢?”
陆梦龙眼睛一亮,笑道:“自?是都写的,现下这本?,嗯……算是才子?佳人吧!”
银儿?不?解:“为什么叫‘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