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出来,老头赶紧将挑子撂下,从兜里掏出一枚“草里金”放在掌心,“小姐们掌眼,看这个做得巧不巧,只要一两银子。”
静临看过去,果然是一枚须翅皆全的闹蛾,外面裹了层松脂,很是别致,只是不知为何卖得这样便宜。
那老头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苦声道:“拙荆害了中风,瘫在家里不能动弹。小老儿急着换钱买药,就打算将这些存货都贱卖了。这两大挑子都是消寒花,一文钱三个,要的多还能再便宜。让我闺女挑进去,小姐们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他那闺女就上前来挑担子,很吃力的样子,倒也挑起来了,不由分说便往院里走。
静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来不及细想,便出声道:“今儿不方便,改天吧。”
那妇人停住步子,细声细气道:“真不看看吗,明个我和我爹可不一定来了。”
“要不让她进来吧,咱们先看看再说。”
静临却坚定地摇头,“天色不早了,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东西。”
那妇人还想再说什么,银儿也上前道,“你们走吧,我家要关门打烊了。”
“行,”她倒活泛,也不生气,说话还是细声细气地,“爹,咱们走吧。”
老头“诶”了一声,过来接了担子,父女两个慢慢悠悠地,又摇响惊闺,往卢昭容家那边去了。
静临看了一会,收回视线,“不早了,我也回了,你们俩把门闩好,不认识的千万别开门。”
银儿点了头,和翠柳两个将她送到前门,“回去吧,我俩看着你。”
“嗯,等干娘回来,别忘了我说那事。”
银儿和翠柳对视一眼,齐声笑道:“忘不了!”
误入闺房酒后乱心,官商勾结按图索骥
柳平去了学里,昨天的肉包子和煮鸡蛋还剩了几个,戚氏早上热了,用一个青花大海碗盛了,放到自己?屋里的矮柜上,又回到灶房下黄芽菜素面汤。
静临到堂屋时,就见桌上摆着一搪瓷盆子的热面汤,外加一碟凉拌白菜帮。
戚氏头不抬眼?不睁,嘴努着像个尖尖的鸡屁股,正呲喽呲喽地?往里吸热汤。
直到静临在她对面坐下,往碗里盛汤,她方才掀开眼?皮,盯了一阵静临的手。
“你也盛点稀的,光吃干的对肠胃不好?。”
静临的手顿了顿,将还没来得及落到碗中的一勺子面片又倒回了搪瓷盆子里。
“昨晚做了个怪梦,这?会?实在没胃口。”
戚氏停了嘴,一脸稀奇,好?像是还不习惯静临与她拉家常,愣了片刻才接话?,“啊,啥梦啊?”
静临蹙起两道细眉,眸子垂得哀伤,“母亲,我梦见大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