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柳激动的鞋子踩到泥水里也不管了,大步往前走,难道真让她说着了,姐和姐夫回来了,这是来给他们送信的。那人转身过来,她认出来了,这是姐姐的婆婆呀,她来干什么?肯定不是来送信的,失望。“大娘,您过来了。”李红赶紧小跑着上前,“下这么大雨,怎么过来了呀!”说着把钥匙递给小闺女开院门。雨这会正好就下大了,刚才还毛毛细雨,这会又哗啦啦的下大了。崔琴挎着一个篮子,过来一趟,不能空手啊,自家院子里刚摘的水灵灵的黄瓜和柿子。“下雨在家也没事,过来找你说说话。”“走,快进屋。”崔琴是昨儿听两个儿媳妇说的,说朱家好像要去找老三和老三家的,听说是为了朱家小闺女的亲事。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还是得过来一趟问问。老三一分钱都不给家里,会不会接济老丈人家呢。这还真说不好。梅子也跟她说过,亲家母是想让老三给介绍个军官,提过这事。李红从架子上拿了那条跟新的一样的毛巾,给崔琴擦擦身上的雨水。这毛巾还是从大闺女那带回来的呢。屋里黑乎乎的,两人就开着屋门,坐着小板凳在门口说话。李红嘴里客气着,手很实诚,把篮子里的菜一样样往外捡。“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什么。”崔琴笑着打量亲家这屋里屋外的,“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自家院子里种的。”李红看着亲家母穿着崭新的衣裳,羡慕的很啊,“这衣裳是新做的吧?”自己身上这身早洗得泛白了,还有补丁。崔琴被这样看着,心里很舒坦,这衣裳都做了好几年了,平时也不舍得穿的。“都做了好几年了,压箱底的,过来亲家不好穿的太磕碜了。”自从老三跟犯病似的,不给家里钱了,她是真不舍得了。两个人扯了几句闲篇,就说到正题了。“我听儿媳妇说,你们要去老三那?我过来问问,你们要去帮着带点东西,孙子都那么大了,我还没见过呢。竹子坐月子的时候,我没过去,心里老过意不去了……”崔琴这话说的漂亮,理由也正大光明。她也不怕这边说真去,家里小孩子的旧衣裳给拿两件,那点小米和红枣,家里那棵红枣树,年年都结不少。李红笑呵呵的,“哎呦,这事闹得,你都知道了啊。不去,去什么去呀。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俺家这条件,车费都没有。”就含糊带过,一句也不提小闺女,马上就说婆家了,这么不懂事,传出去好人家都得掂量掂量。外头传外头的,自家人是要紧了不松口的,啥事没有,就是去城里办了点事。朱柳就站在里屋门口,竖着耳朵听,听懂了这人是过来看她笑话的,真闲!“老三家两口子离的远,咱又帮不上忙,就跟着瞎操心啊,听到点什么就多想。”“可不,咱做父母就操不完的心。不是我夸女婿,老三你就放心吧,办事有分寸。”能在外头干出一番名堂来的,家里还一点力都没出的,李红是打心底瞧得上这女婿的。她闺女那是走了大运了。崔琴笑眯眯的点头,他家老三在这十里八村是个名人啊,当兵的不少,当军官升到营长的就他一个。外人眼里出息的老三,家里以后就再也沾不了光了,这事一直困扰着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可老三两口子离得远远的,够不着啊。“上次你过去,他们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一算啊,这都好几年不见了,怪想的。梅子总说九九长得好。”“竹子说了,回来一趟不容易,九九太小,大山又忙,探亲假……也不好请。”李红打了个顿,想起来了,闺女说的是,她和儿子在家属院住,能休假大山都尽量让给别人。那个意思就是能不回就不回来,来回折腾,媳妇和儿子都在跟前,没折腾的必要。她当时瞅着竹子就是不愿意回来,回来干啥呀,跟家里闹的不痛快,心里都有疙瘩。亲家母明明比她大,人家生活条件好,看着就比她年轻。“老姐姐,竹子和大山在外头也不容易,家属院里当官的多,人情往来不少,手里存不住钱。结了婚事就多,有些钱省不下。”李红这相当于明着说,老三家没钱给她了,这正好撞到崔琴的枪口上。“老妹,说到这了,我真有话说。老三给的钱我都替他们小两口存着呢,难道我会拿去乱花?!”就这一句话,李红眼珠子总有意无意的看向对方的衣裳。心里则想着,这衣裳算乱花吗?别人家好几年做不了一身新衣裳,都是大的穿完小的穿,补丁补了又补。老姜家大人孩子每年都有人做新衣裳。“你也说,他俩存不下钱,老妹,你能不能跟他们说说,这钱我帮他们存着,保证一分也不乱花。”李红被盯着看的不自在了,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想好怎么接。“你渴吗?”扭头朝屋子吆喝,“柳儿,倒碗水过来,快点!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干,真是的。”朱柳扬声应着赶紧出来倒水,正好借机拿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听,不走了。“大娘,俺姐和姐夫花钱大手大脚的,存不下钱啊。”“所以我才说我给他们存着呀。”“不是啊,大娘,他们都花了,没钱寄给你,你怎么存呀。”李红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闺女,可别乱说话。你说她没心眼呢,对自家人心眼还挺多。你说她有心眼了,在外人面前跟个傻子似的。嘴上没个把门的,啥话都不经脑子,秃噜秃噜的,跟放屁似的,还一串串的。崔琴被绕的乱了,“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他们别花呀,直接都给我寄过来不就行了?”朱柳哈哈大笑,“大娘,你想得倒挺美。”李红一巴掌拍到闺女肩膀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冤种夫妻七零重生军嫂军哥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