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圈时,小林夕停在了兼终点的位置,掏出秒表打算记录每个人的时长。
绕丁目跑一圈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大清早的路上也没多少人,她张望四周,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便当盒,打开后里面是好几块稀碎的玉子烧。
都答应弘树了那肯定要练习啊,但想做完美真的好难,昨晚给队员准备晚饭时做了一堆都失败了,味道上没问题,就把样子能看得过去的分了,这些是连她自己都惨不忍睹的。
晨跑体力消耗那么大,她休息会儿缓过来就饿了,正好解决掉不浪费食物。
小林夕像横店影视城那些吃盒饭的群演那样蹲在路边,吃着玉子烧还想下次调味也可以改进一下,自己是甜咸口都行偏咸口,弘树没说过喜好,但聊天那么久能从字里行间推理出来,他更喜欢甜口。
正想得出神,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喂,吃什么呢?”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差点让她打翻便当盒,都不用回头
就知道,“……松田警官,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吓人啊?”
小林夕扭头仰视卷毛警官,诶,对方今天竟然没穿西装制服,无袖背心加运动裤,瞧着也是出来晨跑的。
没有墨镜西装的加持,他整个人都年轻不少,黑涩会气质淡了,显露出流畅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无袖背心被湿热的汗浸透,紧贴在上半身,隐约能看出劲瘦的腰部轮廓。
他的胸口还在随着喘息微微起伏,额上的汗从卷发末梢滑过英俊硬朗的脸,在下颚线时被男人用挂在脖颈的毛巾漫不经心地低头擦掉。
男性荷尔蒙爆棚。
小林夕情不自禁咽了咽喉间,不单单是因为嘴里的玉子烧。
无袖背心,腹肌和臂肌,被打湿的卷毛,裸臂戴手表……每一点都精准戳到了她的喜好,小林夕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被这么问,松田阵平也很想说,为什么每次见,她不是嘴里塞着东西就是揣着食物正要吃,哪怕是在食欲最旺盛的十来岁青春期,自己都没像她这样吃的不离手。
看她一脸心虚地盖上便当盒盖子,这里面装的难道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被松田阵平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小林夕咳了一声,“松田警官怎么会跑到这里?”
“这里离我家很近。”
对哦,好像就在隔壁丁目,只有几公里的距离,会偶遇的确不奇怪。
因为对方皱着眉快把便当盒看穿了,小林夕只好讪讪地打开来,硬着头皮道,“怎么,没见过玉子烧嘛!”
“……”松田阵平凝视着那堆不成型的黄色物体,心想他见过玉子烧,但画风如此清奇的还是头回见。
小林夕一下看懂了他的眼神,啪地盖了回去,“不许嘲笑我,凡事都是要练习的,等多做几回我也能做出像店里那样漂亮的玉子烧。”
“你做的?”对方环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现在早上六点半,整条街都没一家店开着,“就为了大早上跑到这里吃,野餐吗?”
“才没那么闲,我是因为社团活动集训,我现在是排球部的经理呢!”
松田阵平回想起她上次一球送三个人进医院的本事,不解地挑眉,“你不自己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粗暴,那种跳发多来几次,直接把对面队伍替补选手都干没了,还不是稳赢。
小林夕也很诚恳地望回去: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为了避免以上情况才不自己上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卷毛警官这样抗揍,我还不想成为意外杀人的嫌疑犯。
而且见多了松田阵平西装的样子,她意外地对这种装扮抵抗力有点弱,暂时无法神色正常地去逗对方,很快把头转了回去,往边上小碎步挪出空位,“松田警官不是在晨练么,中途停下来就没有锻炼的效果了。”
这是在让我赶紧走?
对比小林夕平时的状态过于反常,反常到松田阵平都不禁想,是我哪里惹她不快了?
不会是因为刚才对着她做的玉子烧露出了复杂的神情,这样就不开心了?
假如是其他人,哪怕他意识到了也会转身就走,他并不是hagi那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并乐在其中的人。
低头看着背对他飞速解决便当盒、穿着印有音驹高校字样运动服的女生,觉得以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至于一个眼神就受打击吧。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