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等人走了,王氏觉得自己又能支棱起来了,她眉毛一竖正要撒泼,却见白峻竟顺手抄起了一根小臂粗的木柴,“闭嘴!别逼老子揍你!”白老爷子和柳氏把家里三个儿子都教育的很好,即使是王氏这种奇葩,以前白峻也从来没有动过她哪怕一指头。可现在,白峻却觉得,比起跟王氏讲道理或者打嘴架,他还不如直接上手揍。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一天三顿,他就不信自己打不服她。白景洲眉眼低垂,和白家其他人一起保持沉默。家暴不对,但王氏,她不配别人用好的态度对待。王氏看出白峻是真想打她,她下意识看向白老爷子和柳氏,然而白老爷子和柳氏却谁也没有护着她的意思。柳氏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王氏一眼。什么玩意儿,她小儿子一家给他们老两口儿送好吃的,这混账东西不跟着学也就罢了,竟还因此闹得她大孙子差点儿妻离子散,闹得他们这一大家子都陪着她丢人现眼。都做出这种事儿了,也不知道这混账东西,哪来的脸指望他们大伙儿维护她。可别了,他们可不敢,再不让她狠狠吃些苦头,她还不得把天都给捅个窟窿出来。一大家子人,包括她自己的儿子儿媳,大家谁都不阻止白峻,这让王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该怕的人,远不止有权直接代替她夫家休掉她的白氏一族掌权人,还有本来就有权休掉她的她公婆和男人。王氏不是没见过村里某些常年被婆婆磋磨、被男人殴打的妇人,想到自己以后也要过和她们一样生不如死的日子,王氏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不敢再耍横,在白峻的监视下,她老老实实拿了一床破被子、一块笼屉布,打算去厨房捡几个蒸好的窝头带上。然而白峻却没给王氏这个机会,他黑着脸拦在厨房门口,“在去黄家赔礼道歉之前,你老老实实给我饿着反省!”王氏气了个半死,可凶神恶煞一般的白峻杵在那儿,她却又不敢迎着对方的棍子硬往厨房里闯。她拉着个脸,理都没理院子里站着的白老爷子和柳氏,背着她卷好的那床破被子就往白氏一族的祠堂去了。白氏一族的祠堂里有专门供族人留宿、休息的屋子,在那暂住的除了像王氏这种犯了错被罚去做事的,还有负责监督犯错之人的,以及负责祠堂日常维护工作的白氏族人。王氏去了那里,一言一行都会被族里的老妇监督,苦头不吃足了,她是别想再回家住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之后,白峻就打着送自己爹娘回家的旗号,把家里的银钱转移了大半到白老爷子和柳氏家里。这事儿除了他和白老爷子、柳氏,就只有给他出了这个主意的白景洲是知情的,可以说是做到了最大限度保守秘密。除此之外,白峻还当着他爹娘以及二房、三房所有人的面,说了要和王家彻底断绝来往的事。白老爷子和柳氏都同意了,说实话,他们也已经受够那一家子了。三房人一起把白老爷子、柳氏送回家,然后又在老宅门外彼此分开。大房的人原路返回他们自己家里,二房的人却是很有默契的一起来了白景洲家。两家的人在白景洲家的堂屋里依次落座,白景洲小弟白景恒迫不及待地问自己哥哥,“哥,哥,你跟大伯悄悄说啥了?”白景洲笑,“我问了大伯三个问题。”白景恒一脸好奇,“什么?是什么?”白景洲环视众人,“我说,大伯,我爹和二伯都是您亲弟弟,您和自己亲弟弟用得着分那么清楚吗?您这么见外,就不怕我爹和二伯伤心吗?您这些年带着我大堂哥和二堂哥和我们两家合伙种地,您有说过一句自己吃亏,要我爹和二伯补钱给您吗?”他爹是个大夫,三不五时就会被人叫走看诊,他二伯腿有问题,下不得大力气,他们两家的孩子都比他大伯家的孩子小,在种地这件事上都比不上他两个堂哥得力。他大伯不是吃亏了一年两年,而是快二十年。就算他们两家在其他方面有尽力弥补回去,可他大伯难道就没有给他们两家送过东西,就没有在农忙时买肉给大家加过菜?都是一家子,平时是你吃亏一点,还是我吃亏一点,谁又能一点一滴都计较的那么清楚?总归他大伯不是王家人那种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性子,那他就算真占了其他两房一点便宜又何妨?白景洲的三堂哥白景康抚掌而笑,“还是景洲你说话赶趟,道理我们大伙儿都明白,可那会儿大伯都那样了,我们就也不知不觉被他牵着走了。”白崇很自豪,但却很矜持的没有彻底表露出来,他看着白景洲,“不止这些吧?你是不是还给你大伯支招儿怎么对付你王氏和她娘家人了?”和白景洲一样,白崇也不想承认王氏是他大嫂,是白景洲的大伯娘了。白景洲唔了一声,“也不算吧。我就和我大伯说了一句,您与其次次帮着那厚脸皮的一家子善后,还不如直接从源头上斩断他们让您左右为难的可能。”要他说,人还是要自私一点,不能总为别人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事实证明他大伯还是很果决的,在跳出他爷奶教的,只对正常人有效的“以心换心,两好合一好”之后,他不仅立马决定了要和王家断亲,而且还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震慑住了之前一直死性不改的王氏,这就很nice了。至于他给白峻出主意,让他转移钱财到安全的地方,以防王氏或者王家人趁他不备溜门撬锁,跑到他家偷东西的事,白景洲就不打算告诉其他人了。毕竟秘密这种东西,保守它的最好做法就是永远不要说出口,而不是自欺欺人的说什么,“我和你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穿成农女后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