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被安排住在东宫的一间厢房,门口有人把守,不准她随意外出,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她有些不安,不过,令她稍稍放心的是,门口的两名守卫都是女子,这倒让她有些奇怪。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皇宫守卫鲜有女子充任。夜里,她躺在床上,心里更加不安了,这是她来到这里以后除了北辰殿以外,第一次住在别的地方,对比之下,她才知道,当初在北辰殿时,虽然也不知道九皇子是好是坏,但是心里就是不自觉的心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她盯着手臂上的那根五彩绳,不由得心想:‘也不知道殿下现在在做什么?他会不会也想起我呢?也不知道他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摸了摸自己还空着的肚子。晚饭送过来以后,她没敢吃。“咚咚咚……”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叶蓁吓了一跳,但她还是连忙起身,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个瓷器,就往门口走去。“姑娘您睡了吗?”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有些急切。“还没,怎么了?”“姑娘,东宫有人受伤了,太子殿下请您过去看看。”一听到有人受伤,叶蓁连忙放下手里的瓷器,然后打开房门,说:“有人受伤了?”“是”可她刚刚迈出一只脚,却又退了回来,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为守卫颜承诊病那天,曾听守卫荣谷说东宫里也有太医,就算没有,也可以到皇宫去请,断不会轮到她来诊病,于是她问那人说:“请我?东宫里有那么多太医,为何要找我?”“实不相瞒,受伤的人是名女子,她不愿意让男子诊治。”那人的语速很快,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着急。叶蓁虽半信半疑,但还是说:“那快带我去。”“好。”那人把她带到了东宫的永安殿,永安殿正殿是太子处理政务的地方,永安殿内有一间卧室,偶尔太子处理政务处理的太晚,便会直接进内殿休息。可此时的内殿里,躺着的却是一名女子,名叫穆南晴。叶蓁进了正殿以后,见到了太子,此外,太子身旁还聚集了很多人。叶蓁走过去,还未行礼,就听太子说:“不必多礼,先救人。”“是”然后她就被带到了内殿,她来到床边,只见面前的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右手却紧紧的抓着左侧胸前的衣裳,而就在她抓着的那块地方,布满了血迹。带着叶蓁进来的那人,伸手去拉穆南晴的右手,却怎么都拉不开,于是便把手收了回来。“她这是怎么了?”叶蓁一边伸手去拉开穆南晴的右手,一边问身旁的人说。“她这是害怕被太医扒开衣裳。”叶蓁听完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说:“那她就伤在胸口,不扒开衣裳,怎么治病?姑娘,帮我把她的手拉开。”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穆南晴的右手和衣裳分开,可是不一会儿,她便又把衣裳抓了起来。叶蓁只好一边拉开她的手,一边说:“姑娘,我是医者,我也是女子,是太子殿下派我来替你诊治的,太子殿下专程把我叫来替你诊治的,就因为我是女子,这里没有男子,你放心吧!”只见穆南晴虽然眼睛紧闭着,手上却真的不挣扎了。叶蓁便轻轻的解开了她的衣裳。只见在她的左侧锁骨中央有一个纵行的伤口,像是被利器径直穿入的。“除了胸口以外,还有伤到别处吗?”叶蓁语速飞快的问那人说。“应该没有。”“来,帮我给她翻个身。”“好”二人便配合着把穆南晴从卧位变成了右侧卧位,叶蓁轻轻的扶着穆南晴左侧锁骨的伤口处,因为伤口整齐,所以轻轻挪动不会造成多余的损伤,也是因为这样叶蓁才敢动她,不然在一般情况下,骨折的病人都是不能轻易挪动的,尤其是颈胸腰椎有骨折的病人。叶蓁把穆南晴身上的衣裳掀开,见后背没有伤口,双下肢背侧也没有伤口,便又把她放平了。然后她又检查了穆南晴的前面,除了胸部锁骨有一处剑伤,双侧肘部有一些轻微擦伤以外,其他部位都没有伤口。“还好,这一剑没有穿透,她胸前流血不多,说明没有伤到心脏大血管,锁骨有骨折,但只要感染不重,便不会有大碍。”说着叶蓁又摸了摸穆南晴的额头。“额头不烫,说明并没有发烧,目前来说,感染不重。”然后,她问身边的人说:“止血药有吗?”“有,我去给你拿。”那人走到桌前,拿了一瓶止血药,递给叶蓁后,叶蓁便开始给穆南晴的伤口上药。“既然没有大碍,那她为什么会昏迷呢?”身边的人问叶蓁说。“因为有骨折,骨头断了,可是很疼的,她可能是痛性晕厥,就是俗话说的疼晕过去了。”“哦!”“凶器验过了吗?剑上可有毒?”“太子殿下已经命人验过了,剑上无毒。”“那就好。”“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中剑了?”“伤口如此整齐,一看就是锐器,但武器我不太懂,所以也有一些猜测的成分。”“你猜的不错,南晴她就是中剑了。”上完了药,血便止住了,叶蓁小心的把伤口包扎好,然后站起来,对旁边的人说:“姑娘,”“我叫骆亦萱,你叫我亦萱就好。”“好,亦萱,她的血已经暂时止住了,但我不懂开方抓药,所以后续调理的事我会禀报太子,由其他太医来照料,但是为了从中传达病情,以及发生意外时能及时施救,我会一直待在这儿,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好,多谢顾姑娘。”“不必客气,那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出去跟太子殿下汇报一下情况。”“好”“对了,你要多探探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热。”“知道了。”:()穿成小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