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没?睡这?么熟过了,飞机失事后,她每晚都能梦见秦晓一身?是血的样子,再困也睡不着。
陈清轨比她先醒,懒洋洋靠在床头,上半身?赤着,手?臂有几道抓痕,他屈起一条长腿,手?肘搭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手?机。
温漓抬眼看着他。
“醒了?”陈清轨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饿不饿。”
态度自然得?仿佛他们是情?侣一样。
温漓下意识摇头,手?撑着床想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穿的不是浴袍,而是一件淡蓝色睡衣,布料像是真丝的,清透光滑,摸上去触感很舒服。
温漓确定这里不可能配有这种质地的衣服,是他买来的?
温漓又看了一眼陈清轨,怀疑他一晚没?睡。
不过他看起来精神比她好多了,不太可能。
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以前和陈清轨短短的几次接触中,一直存在。
她手?指揪紧床单,低头叫他名字:“陈清轨。”
陈清轨看着她,“嗯?”
温漓道:“昨晚,是我抓着你不放的,抱歉。”
陈清轨没?有回?,而是问:“昨晚睡着了么。”
温漓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失眠?”
“猜的。”
温漓垂下眼,“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做这?种事的吗?”
“……”
陈清轨没?有回?答。
“如果是的话?,那很抱歉。”温漓继续道,声音很轻,却坚定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先不说我现在没?有丝毫的心情?开展一段新恋情?,就算有,我也不可能找秦晓的室友。”
“我们不可能。”
随着这?句话?落下,暧昧气氛一消而散,空气中的寂静漫长到窒息。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那么长,温漓听到男人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陈清轨脸色没?什么变化,耸了下肩,语调很漫不经心。
“我对你没?那个想法。”
温漓不相信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天真。”陈清轨唇角淡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会想那么多。”
“也许吧,但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温漓说。
陈清轨顿了一下,像是败给她了,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你和她很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温漓有点信了,“她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个月字?”
陈清轨安静了很久,“你怎么知道?”
温漓如实道:“昨晚,你喊我月月。”
陈清轨没?说什么,只?嗯了声,拿过空调温控器,将室内温度调低。
他看上去心情?不好,温漓放轻声音,“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顿了顿,陈清轨神色如常,道:“因为她也说过,我们不可能。”
他望向她,茶褐色的眼珠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