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魔杖店重新挂上招牌,古灵阁的妖精们忙着清点战争带来的,甚至还多了一家成衣店。
他们几乎逛了一整天,每当法朗西斯在一个橱窗面前停留超过五秒钟,德拉科就会把里面的东西买下来。
法朗西斯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多种多样。她买下牛仔裤和夹克衫,也买下法国大衣和巫师长袍。德拉科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再次遗失这梦幻般的美好,他掌心里出了薄薄一层汗,但谁也没有察觉。
“我想送你一件礼物。”路过咿啦猫头鹰商店的时候,德拉科停下脚步,他走进去,很快就选好一只通体棕黑色的雕鸮。
“这次我不会弄丢你的信了。”他把装雕鸮的笼子打开,让法朗西斯仔细观察这只漂亮的鸟。
“写信给我——”他顿了顿,“但我们不会再分开。”
巨大的雕鸮扑棱着翅膀,在法朗西斯手指上轻轻啄了一下。
“给她取个名字吧,法兰奇。”
“维达尔。”法朗西斯想了想说,她摸摸猫头鹰的脑袋,“你以后就叫维达尔。”
午饭在一家很有名的馆子里吃,德拉科习惯性地要了一份加了双倍糖霜和奶油的甜蜜饮品。泡沫状的奶油淋着巧克力酱,奶精旋转着落入玻璃杯中,如一条迤逦鱼尾。
法朗西斯却在尝了一口以后皱起眉头:“我觉得好像有点太甜了,像淹死在奶油罐子里的马卡龙。”
德拉科狐疑了一秒钟,忽然笑起来:“的确太甜了,我不应该点味道这么浓的食物。他越笑越开心,眼角却渗出一滴泪。
“你怎么了?”法朗西斯担忧地看着他。
“我只是感到高兴。”或许是因为压抑情绪,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哑。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法兰奇了?他们第一次在麻瓜列车上见面,法朗西斯是苍白的、孱弱的,即将离开霍格沃茨的那个二年级午后,她是悲伤的、恼怒的,从法国回来那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她是冷漠的、疏离的。
后来他们也经历过几段快乐的日子。
三强争霸赛后手牵手在草坪上狂奔,直到喉头泛起腥甜才停止;在斯旺西小小的公寓里,他们共享同一条毛毯,窝在沙发里通过麻瓜神奇的铁盒子看了一部又一部电影;在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德拉科躺在法朗西斯大腿上,听她轻声读一首麻瓜写的诗。
“死亡不会立即全部到来——
它一步步缓慢地杀害——
猛刺一刀——再给一个生的机会——
令人倍受煎熬的极乐——
猫对耗子实行死缓
她将它放开,从齿缝
尽情把希望戏耍嘲弄——
然后将它咬碎成肉泥——”
“法兰奇。”德拉科却打断她,这首诗让他感到不舒服,“别总是读一些和死亡、坟墓有关的东西,让我们快乐一点吧。”
“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事。”法朗西斯垂下眼帘轻轻笑着,“这没什么,是很正常的事。就像我,我会死,德拉科。”
“别说这种疯话。”德拉科非常抗拒,他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恐慌,仿佛法兰奇说的话下一秒就要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