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样一个人呢?”法朗西斯继问。弗洛拉·莱斯特兰奇女士并不热衷于照顾孩子,她把自己藏入层层叠叠的繁复礼服中,终日坐在窗台旁边发呆。
——又或许是等待。
卡佩家的孩子一直是由仆人们照顾,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会想不起母亲的面孔。
“弗洛拉是一个漂亮、有主见的孩子。”特伦和蔼地说,“我为她感到遗憾。”
“还有呢?”法朗西斯无意识地追问。
特伦却不说话了。他对弗洛拉的了解也仅有这些:漂亮、有主见。
他还来不及了解更多,弗洛拉就变成哑炮,永远消失在魔法世界。
“治疗……”法朗西斯艰难地开口,嗓子竟然有些发哑,“治疗以后肯定会变成哑炮吗?”
特伦有些讶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法朗西斯出现犹豫。
“我们还在积极寻找更好的医治方案。”他沉稳地说,替法朗西斯换掉凉透的茶,“要怀有希望。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不,我想不必。”法朗西斯笑了一下说。
诊断结束之后,罗西塔带着法朗西斯去一间小小的午休室短暂休息。
她贴心地拿来热牛奶和小毯子,告诉法朗西斯可以睡一会儿再回学校。
法朗西斯抱着毯子在温暖的阳光下昏昏欲睡,就在她彻底陷入梦乡的以前,一阵锐利的尖叫声打破了圣芒戈的宁静。
走廊里的脚步声杂乱起来,好像是在抓什么人。
不知为何,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喊声令法朗西斯感到有些害怕,她躲在门内没有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开始变得安静。那个疯女人似乎被抓住了,有护士在轻声唱着安抚的歌。
几分钟之后,罗西塔推门走进来。她看见脸色微微发白的法朗西斯,立刻疼惜地靠过来:“你刚才被吓坏了吧?”
她拿出一把梳子替法朗西斯轻轻梳理有些散乱的长发,一边解释:“每隔一段时间都有这么一遭儿——可怜的人。她以前是个傲罗,替魔法部抓住过不少食死徒,是个决斗好手,而且忠诚又善良。可惜最后遇见那两个莱斯特兰奇家的食死徒。”
法朗西斯忽然意识到特伦院长为了替她保守秘密,没有把弗洛拉·莱斯特兰奇是她母亲的事告诉任何人。
“她被那两个莱斯特兰奇用钻心咒折磨致疯,还有她的丈夫——可怜的人。”罗西塔擦擦眼角,继续讲下去,“那时候他们的孩子还不到一岁,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就这样失去了能照顾他的父母。”
“后来呢?”法朗西斯毫无意义地问,事实上她并不完全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孩子只能跟着奶奶生活。我见过那孩子几次,虽然看上去有些笨拙,但我相信他以后会成为像他父母一样的英雄。至于那两个食死徒——”罗西塔攥紧帕子,愤声道,“他们在那段日子害了不少人!我父亲和哥哥也是被莱斯特兰奇家的食死徒杀死的!神秘人倒台后,他们都被送进阿兹卡班了。罪有应得的家伙们!子子代代都会遭报应!”
法朗西斯打了个寒颤。
“万一他们的后代并没有做过很坏的事呢。”她抱着膝盖小声辩驳。
“你不能指望一个食死徒之家会出现一个傲罗,我的小法茜。”罗西塔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漂亮的发带,她有一双灵巧的手,每次都会替法朗西斯编各种好看的辫子,“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姓马尔福的学生?”
法朗西斯小声“嗯”了一下。
“瞧瞧他你就知道了。他父亲是个食死徒,但神秘人倒台后他们家第一个回到我们这边来,声称自己是被施了夺魂咒。我可不相信这番说辞!”罗西塔轻蔑地说,“我邻居家的孩子也在霍格沃茨上学,不过他比你大个两三岁,已经毕业了。他圣诞节来我家做客时告诉我,那位小马尔福先生是个十足的坏小子,专门和家世普通的学生过不去。你瞧,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是这样!”
“不是这样!”法朗西斯忽然跳起来,罗西塔来不及松手,一缕淡金色的长发被硬生生扯下,飘飘忽忽落在米白色的沙发上。
“德拉科和他父亲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