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笑了笑:“检察厅接二连三抓错了人,这一次又把无辜的群众当成了‘传真炸弾犯’,我以为速水检察官应该是没有这个美国时间来跟我探讨一些八卦的吧?”
速水悠実也跟着笑:“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八卦,松田警官你之前也一直都在调查‘传真炸弾犯’的事情。为什么心鬼侑的车行里面会有‘传真炸弾犯’的炸弾,我想松田警官你自己心里也有这个疑问吧。
在那种情况下,很难不会让人怀疑心鬼侑就是‘传真炸弾犯’。但是松田警官你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这让我感觉很奇怪。”
虽然速水悠実是在对松田阵平说话,但是他的目光时不时的会掠过云居久理的位置。
但是云居久理坐在旁边听着的时候一言不发,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速水悠実投过来的视线。
她当然知道心鬼侑车行里面那枚炸弾的来源。
速水悠実在她的面前说这件事,简直就像是在说给她听一样。
云居久理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以肉眼可见的颜色变浅。虽然她的表情不动,但是眉眼里面凝聚着深谙光影,在抬头的时候用笑颜遮盖:“没有证据的事情,就算有怀疑也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毕竟警力有限,对吧?”
云居久理四两拨千斤拉开了心鬼侑的话题。
她不知道速水悠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检察厅既然已经开始对心鬼侑着手,就说明他们这个团队可能已经被喜多结一郎发现了端倪。
“四花色”和心鬼侑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就是不知道检察厅的那位知不知道云居久理的存在。
云居久理想起上次喜多结一郎还特地把自己叫到检察厅,给她递了一张入职申请表,又多次提到了背奈云墟的事情。
或许……
她也不是那么安全。
速水悠実听出了云居久理话里的意思。
很多事情不难联想,心鬼侑、梅泽一见、小山黑智、背奈云墟到最后都能够和检察厅画上一条线。
而这所有的线里面又都汇聚成一团网。
在网的里面,还有一个人。
目前速水悠実还没有想明白这个人是谁,但……
他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掠过云居久理,云居久理抬眸的时候刚好接收到他的视线。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让速水悠実又想起了之前在神奈川和她第一次交锋的场景。
“说的也是,不过云居律师,最近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听说我们长官之前曾经给您递出橄榄枝,希望您能够步入检察官的行列可是被您拒绝了,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速水悠実身体微微前倾,颔首询问。
他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爷爷是检察官。
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最多的就是未来要成为和爷爷一样的人。
这也是他贯彻未来的一切信念。
抛开对检察官这个职业有着纯天然的渴望之外,速水悠実也非常喜爱这个行业。
但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很多很多。
多到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否成为一个好的检察官。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为的信念,是被那位自己无比尊敬的人推翻的。
速水悠実知道。
这个答案,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回答他。
就是那位曾经主动辞退了检察官工作,成为律师的人。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云居久理笑笑:“速水检察官,你觉得律师是什么样的存在?贩卖法律的商人?还是钻法律漏洞帮犯人逃脱制裁的家伙们?”
速水悠実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是很多检察官眼睛里面的律师,但是在律师的眼里,检察官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可怕的独裁者、为了捍卫自己尊严不惜将无辜之人送入监狱的刽子手。
为了一场胜利,检察官和律师在法庭上厮杀。用自己的所有专业知识、洞察力、语言来捍卫自己的战场。
但是速水检察官,有谁在意过受害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