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河点了点头,微微坐正:“我确实和光太动了手。”
光太。
他的继子。
“那是我和花子一周年纪念日的晚上,光太和花子吵了一架,甚至还要对花子动手。我听到花子一直喊救命,就跑过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光太先推搡了我一下,我又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和光太发生了一些冲突。
我也确实冲光太挥了拳头,但我记得我绝对没有拿什么刀械,而是在花子把光太拽出去之后,之后因为酒力不支和运动过渡导致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警察们把我带走,说我用刀划伤继子涉嫌虐待家庭成员被我的继子告到派出所。那个时候花子也说我醉酒盛怒,她没拦住我,但看在我是喝了酒的份上原谅了我,把我从拘留所保释出来。从哪儿之后,我和光太的关系就不是很好,花子就把光太送去了美国读书,今年才读博回来。”
栗山绿听到这里有些恍然大悟。
喔!
所以是因为保护妻子,才伤害了继子。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妻子才没有因为这件事跟他离婚吗?
云居久理又问了一句:“你和你继子的关系如何?”
“不是很好,但也一直没有什么交集。虽然我和花子结婚十一年,但是他一直都生活在国外,我们也没见过几面,基本上相当于形同陌路。”
云居久理也大致了解了北村河的诉求。
把北村河送走之后,她就开始和栗山绿筹备开庭的资料。
开庭时间定在一周后。
七天。
度日如年的七天。
栗山绿一边整理一边叹气:“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九条规定,实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行为,就可以起诉离婚。而且,还要支付赔偿金……”
栗山绿越看越觉得这个案子好像没有什么结论。
但是连委托协议都签了,云居久理也不能中途放弃,她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没关系的,反正妃律师说了,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请教她,她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云居久理倒是不慌不忙。
她收拾完了自己所需要的资料之后,抬头对栗山绿说:“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把他‘出轨’这件事解决掉。”
跟北村河聊了这么多。
云居久理基本上可以判定那位护士小姐和自己的当事人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是一个为了离婚铺垫的仙人跳。
如果是仙人跳的话。
首先要证明千田由梨和大和花子有交集,不然千田由梨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陷害北村河与自己有关。
“云居桑,你打算怎么解决啊?”栗山绿问。
“首先要知道为什么大和花子会认识千田由梨。”云居久理在白板上开始铺就人物关系。
她把这次关键的三个人,北村河、千田由梨和原告大和花子的照片都贴了上去。
然后在大和花子和千田由梨之间画了一个箭头。
“刚才北村河说过,大和花子并没有医药相关的产业,那么是怎么认识了身为护士的千田由梨呢?”云居久理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山医生打了个电话。
“我也要去!”栗山绿一副兴致昂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