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云月霓的脑袋垂得很低很低,几乎不敢直视沈听诺的眼睛。她不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不想一辈子顶着让人恶心的伤疤!她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错了吗?“诺诺,我求你了,别告诉大家是我把你拽下山!”云月霓再次握住沈听诺的手,这一次是双手紧紧地、颤抖地攥着。她露出的一只眼睛红得似充血,眼泪“哗哗”直掉,一遍又一遍唤着沈听诺的小名,试图唤醒沈听诺的怜悯。“诺诺,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帮帮我吧!”“如果姨丈不再负担我的医疗费用,我一辈子只能顶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坐在轮椅上度日!”“诺诺,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已经遭到应有的报应,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寄人篱下,活得小心翼翼,没有像姨丈这样的爸爸护着!”“可是你不一样,你有姨丈护着,无论你做错了什么,姨丈也只是口头上说你几句,从未真正责备过你!哪怕是这次的事,姨丈还是一一为你解决了!”云月霓呜咽道出现实:“我不一样,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立马撤走用在我身上的所有医疗资源!”这些天她过得极其压抑,生怕哪天真相被众人知道。她不敢想象,姨丈和阿砚哥哥若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将会怎么看待她。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更不想一辈子毁容和坐在轮椅上!“就因为我有个能擦屁股的爸爸,我就活该被误会吗?”沈听诺看着哭惨的云月霓,心底生不起半点波澜。她无法共情云月霓。凭什么所有委屈要她受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云月霓焦灼不安地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好起来而已,诺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我?”沈听诺嘲讽一笑,“当你在医院醒来,闭口不言是你将我拽下山,任由所有人误会是我害你摔下山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诺诺,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没想过这么多!”云月霓哭得语无伦次。沈听诺反抓住她的手,“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我爸爸没有压下去,被爆出来,扣在我身上的罪名也许一辈子都洗不清,所有人把我当成杀人未遂的凶手来看待!”她咬牙质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这些年沈氏集团虽没落退出业内龙头中心,但在圈内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沈家也依旧备受瞩目,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一旦沈家的女儿被爆出丑闻,舆论只会往大的闹,像上一世一样,她会遭受近一年的网暴,差点撑不下去!沈听诺气云月霓为了一己之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更气云月霓在众人对她口诛笔伐之时,从来没有一次出声为她辩解过!哪怕是现在,云月霓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她也都没想过她将要面临的后果,只一味想着自己以后的治疗费用。沈听诺很想问,她哪里对不起她云月霓了,以至于云月霓要这么对待她!哪怕是因为傅修砚的事,她是烦过云月霓一阵子,但身为姐姐该给的照顾、该给的关爱她一个都没有落下。就连当初云月霓摔下山,她明知道自己可能拉不住,会被牵连摔得头破血流,甚至连命都丢了,可她最后还是伸手去拉了!这些年真心实意的付出都给她换来了什么?她努力去做好一个女儿。沈琮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次信任。她努力去做好一个姐姐。可无论是沈知理,还是云月霓都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她拿出所有的真心去爱傅修砚。人家一直爱的却是她妹妹,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做人都做得一塌糊涂!所有的真心全喂了狗!“我就这么好欺负吗?”沈听诺含着隐忍哭腔,“你们不能只逮着我一个人欺负!”他们凭什么这么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真心!云月霓泣不成声,连缠在另一边脸上的纱布都被泪水濡湿。她低低道:“……呜呜……我也不想这样……呜呜……诺诺……我没别的办法了……呜呜……求求你别说出去,我求求你了,是我对不起你……”“……呜呜……要是让姨父知道真相,我这辈子只能这样了!我会死的诺诺,我妈妈会崩溃的!诺诺,我还有妈妈要照顾,我妈妈是你小姨,她是你妈妈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求你可怜可怜她吧诺诺……呜呜……”沈听诺心累地闭上眼,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一个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求我保守事情真相,即便我将一切都完完整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他们只信你,从来没有信过我。”这也是最可悲的事,历经两世,沈听诺看得透彻,在没有证据之前,云月霓根本就无需担心这么多。“沈听诺,你又欺负月霓!”一道怒言破空而来,沈听诺和云月霓本能抬首看向声音源头。穿着熨烫整齐,不见一丝褶皱西装的傅修砚快步前来,长腿优越,即便是在怒中,他仍旧保持着那股从容不迫之态。“我说过,离月霓远点,不准再欺负她!”男人沉着动听声色,眼神阴鸷,伸来的手狠狠钳住沈听诺的手腕,迫使她松开云月霓的双手。傅修砚的力道很大,有种要折断她手腕的狠。沈听诺疼得脸色煞白,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爬满额间,她心惊胆颤地望着薄怒的男人。犹记得脖颈处伤口撕裂的疼痛,以及食指险些被折断的锥心刺骨。沈听诺忍着恐惧和疼痛,轻颤地说:“我有没有欺负她,你直接问不就知道了!”:()重生后,豪门前夫把我摁墙上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