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闻雁摇头,他只得遗憾地将药方交还。
她徒手端药,才堪堪走出几米,那药铺小童追了出来,说是老郎中给她找了个食盒。
抵达后院时,楚序却没有如约而至。
高闻雁又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人影。
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过楚序窗户时,却见他安然地躺在床榻上,俨然昏睡过去。
她打开食盒,得意地挑挑眉,果然一滴没洒。
唤了两声楚序,他仅皱皱眉,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高闻雁试图拍拍他,不料手刚伸出,便被猛地擒住。
楚序蓦然睁眼,目光锐利,透着寒光。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右手本能地回抓楚序的手腕。
看清来人,楚序眼底一松,放开了手。
他半坐起身,脑里已经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形。
“不料睡了过去,可是等了很久?”
自然是很久,否则也用不着爬窗了。
高闻雁端过药碗,还好尚有余温。
“丞相身体抱恙,该好好休息的。”
药里加了半夏,放得久了便隐隐发出臭味,楚序颇有些嫌弃地扭过头。
似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高闻雁眼睛亮了亮,含笑道:“丞相怕苦?”
楚序动作一顿,端起碗便是一饮而尽,唯有紧锁的眉头出卖了他的不情愿。
她抿抿嘴,到底忍不住泄了一丝笑意。
接过空碗,她又去将窗户开大了些,好让药味散尽。
不错,正是本相所为
“还未谢女郎救命之恩,如今又欠下一次,看来是还不清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窗外夜色又深了一分,楚序的眸子也随之变得晦暗不明。
“或许,女郎不必与我这般客套生疏。”
她低着眸子收拾食盒,按着礼仪道:“闻雁惶恐。”
不想竟换得他忍俊不禁。
“你是相府的大恩人,有何可惶恐的?”
“本相允诺,只要我在一日,便无人能伤你一毫。”
也许是夜晚过于静谧,高闻雁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快速跳动。
她压住心底的激动,极力平静地开口。
“承蒙厚爱,闻雁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