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女郎究竟是如何看我的?弱如细丝?”
高闻雁想说,难道不是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该给他留几分面子。
“你还在病中,计较这些做什么?”
“敷衍。”
楚序亦学着她的语气道。
他立于逆光之中,高闻雁只得微微眯眼瞧他。
或许是黄昏太盛,照得他发丝都浅了几分。
于是高闻雁没头没尾地笑了开来。
既然是熟相识,何不大大方方地相认?
是夜,高闻雁正在城里晃悠,忽然想起楚序的药丸数量可能不多了。
于是她拿了知行给的方子,找了药铺给楚序配新的药丸。
她等得都要打瞌睡了,那郎中才将药配齐。
天色稍晚,怕楚序已经睡下,高闻雁急匆匆地往回赶,直奔楚序的住所。
岂料温子书也在楚序的院子里,她正欲开口,问子书是何时回来的。
却听他道:“这么多年了,你那香囊竟还一直带着呢?”
心忽然猛地一跳,高闻雁不禁止住了脚步。
然而,还未待她躲起来,楚序便已发现了她。
他不悦地睨了温子书一眼,温子书茫然地回首,见清来人后,当即闭了嘴。
温子书心虚,随便寻了个理由回房,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高闻雁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药瓶子,脸上堆满了假笑。
“难为你们在我面前演得这么辛苦。既然是熟相识,何不大大方方地相认?”
“算不得熟识。”
“那不是更应相认吗?有什么非得瞒着的?”
见她的视线落到那香囊上,楚序有些懊恼。
“不是你想得那般。”
随手将瓶子扔给他,高闻雁无所谓道:“颜公子不必与我解释的。”
“女郎!”
楚序下意识要扯住她的袖子,被高闻雁不露声色地避开了。
“夜色已晚,颜公子还是早些休息。”
说完,高闻雁头也不回地走了,竟是连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留于他。
高闻雁在心里告知自己,他向来是个骗子,有何可奇怪的。
她转而拿着图纸,去敲响了温子书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