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小孩儿兴奋不已,连连跪谢。
“你家人呢?”
高闻雁半蹲身子,问他。
小孩儿说:“死了。”
他脸上没有感伤,也许年纪太小,还不懂死是什么。
别人说他家人都死了,他便只记得是死了。
“为何死了?”
“村子都烧了,好大的火,就我逃出来了。”
“为什么都烧了啊?”
“他们说只要烧了,瘟疫就没有了。”
高闻雁脸色一沉,怒道:“谁说的?”
小孩儿见她这样,有点害怕,缩了缩脖子。
“官大人。就是坐着轿子的那个官大人。”
他还小,还不知道,所有的官大人都是坐着轿子的。
“去玩吧。”
楚序拍拍他的头,小孩儿便一溜烟地跑了。
在他跑开之前,高闻雁眼疾手快地往他后腰带里塞了块银子。
楚序看向高闻雁。
“你这样只是给他人做嫁衣,他回去还得挨一顿打。”
“为何?”
“女郎不懂。”
“那丞相为何就懂了?”
“因为我也曾颠沛流离。”
区区小贼,叫得这么凶
天色已晚,两人决定先留宿一夜,明日再启程。
那客栈的掌柜见他们是外地人,穿得又光鲜,收完银两便压低嗓子,好心提醒了句。
“两位可得小心,这世道不甚太平哎,夜间记得关好门窗。”
高闻雁还没来得及细问,那掌柜的已换上一副笑脸。
“二位楼上请。”
这镇子当真古怪的很。
她和楚序先前在外面走了一圈,想找个药铺煎药,谁知这镇上的店铺天未黑便都关上了门。
楚序说,他们应当是怕被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