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同在南河镇住。他们勒紧缰绳,笑呵呵道:“巧了不是?我们现在要回去,用不用捎你一程?给两个铜板就行。但是先说好,只能把你送到南河镇。”
“可以可以。”薛灵栀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多谢大叔大婶。”
两个铜板,少走四十多里路呢,划算。
骡子拉的是板车,并无棚盖。女主人将一把蒲扇借给薛灵栀放在头上挡
2、救人()
阳光。
薛灵栀道一声谢,继续思索。
找一个假的未婚夫无疑要省事的多,可这假的又要去哪里找呢?
要胆子大、要口风严,还要花溪村众人都不认识,人品还必须靠得住……
薛灵栀越想越犯难。
骡车行得极快,不多时就已到了南河镇。
还剩下五六里路,薛灵栀徒步回家。
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
薛灵栀下车时还晴空万里,行不到两刻钟,就见乌云滚滚,天光骤暗,眼看暴雨将至。
远远地已能看到花溪村了,薛灵栀脚下生风,希望能在下雨前赶回家中。
行至村口小河边时,她不经意地一瞥,眼角的余光竟瞧见河滩好像躺了一个人。
等等,躺了一个人?
薛灵栀一惊,下意识多看两眼。
她没看错,河滩边确实躺着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在那块大青石旁边,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薛灵栀快步上前。
走得近了,才发觉是个年轻男子,十分眼生,并不是他们花溪村的人。瞧着十七八岁的样子,生了一副好相貌,可惜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他衣裳湿透,有多处血迹晕染开来。
薛灵栀大着胆子凑过去,将手指探到他鼻端,能感觉到呼吸。
很好,还有气。
爹爹生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薛灵栀直起身子。
突然,先时的那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她看看地上的男子,再看向花溪村的方向,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蹦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