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早就知晓他与何楚云的私事,不仅视若无睹,还派人做补汤给他!
这人怕不是疯了!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
邓意潮连说了两个‘你’也没能吐出下一句话,实在被邓意清这荒唐的做法搅得脑中混乱不堪。
而邓意清则点点头,淡然地回望着他。
邓意潮嘴唇微张,上上下下合了几次也没能说出什么。
“咚咚!”门外来了人。
“公子。”是焦恒的声音。
邓意清喉咙发痒,用手背挡在鼻间轻咳一声,“进来。”
焦恒得了应允开门进屋,先是朝着邓意清躬身作礼,又瞧见房中的邓意潮后恭敬道了安。
邓意清轻轻抬手示意焦恒直起身,问道:“何事?”
他向来话少,能一句就说完的话绝不多言。
焦恒抬头回道:“公子,孙家已经派人将大膳堂的椅子送回来了。”
邓意清:“知道了,将那把替用的椅子扔了便可。”
说罢便挥手让人下去了。
焦恒只有一件事需要禀报,得了吩咐便抱拳退出房中。
邓意清回过头看向邓意潮,罕见地露出一抹笑,“昨日说过了,凑合用的物件,能临时满足主人家的需求便可。”
邓意潮不知最后是如何走出邓意清的院子,待回过神他已身处自己房中。
而邓意清好不容易将来人打发后,门又被叩响。
一个小童应声怯生生地进了屋子,手中还拿着一张拜帖。
是与邓意潮‘不当心’撞上的那名小童。
邓意清伸出白竹秀指接过拜帖,瞧见纸边从中间被扯开了一条缝,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后用手轻柔地抚平纸张的褶皱后,将帖子妥善放到了桌下屉中。
他动作不算慢,隐约还能瞧见抽屉中还有别的东西。
小童站得远,只能看见一个茶盏。
邓意潮回了房后甚至连摔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他无措地站在屋中央,只觉得四周的物件都在他眼前旋转,直到转得他脚发软再也站不稳跌倒在地。
忽然有什么滴进眼中激起一股刺痛,恍惚中伸手擦了一下,发现是额头滑落的汗。
他浑身冒着虚汗,并非身子不适,而是内心的惶恐太重控制不住地发慌。
邓意潮晃了晃头,觉得自己不能如此颓废,伸手扒着不远处的圆木凳站起身来,努力站稳身形后晃荡着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他怕极了。怕自己争不过那个病秧子。
因为他知晓何楚云那个女人最在乎的就是钱势。
早先不觉,大难临头了才后悔之前任性妄为的做法。
那个病秧子会不会许了她什么承诺?
争不过的,争不过的。
他知悉父亲即便再喜爱他也不会将邓家交到他手里。那个老顽固最看重的就是名门望族长幼嫡庶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