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干涩的上唇,“嫂嫂,你这是,在教我吗?”
何楚云没有否认,“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喜欢什么。”
邓意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挨两下打只能说明她泼辣娇横,况且不痛不痒的也算不得什么。
可,可让他做到这个份儿上,邓意潮却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是敏州大户嫡子,不是跪在地上的那个卑贱奴隶。
他怎么能……
邓意潮脑子有些混乱。
“没想到嫂嫂比我还要孟浪。”
可说道孟浪,她又什么都没做。何楚云轻轻挑眉,摇头道:“我何曾孟浪了?我只是喂自己的奴隶吃两块糕点而已。”
她看了一眼这男子合拢的双腿,道:“是潮儿想的孟浪,所以看什么都孟浪。”
邓意潮张扬惯了,此刻竟颇感坐立不安。
而何楚云就这么一直泰然自若地看着他。
“我说了,你使的那些低劣手段都不如红楼小倌。有姑娘买你的帐,不过是看在你这尚且过得去的面庞,和,你爹的面子罢了。”
邓意潮第一次觉得脸皮厚不过一个女子,蹭地站起身,“嫂嫂院里的下人应是快回来了,潮儿改日再来见嫂嫂。”
说罢,也没等何楚云回他,抬脚便出了门。
何楚云细颈微微转动看向窗外,就看见了男子翻墙离开。
何楚云待他走了之后才哂笑起来,她越笑越开心。悦耳的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持续了好一会儿。
笑够后手,她撑着脸颊深深呼了一口气,瞥了眼男子离开的方向,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少爷回来了。”焦连见邓意潮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面上还有些难堪,便知少爷这会儿心情大抵不算好,还是不要触霉头为上。
最近少爷总是独自往外跑,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嗯。”邓意潮随意应了一声就让焦连下去了。
从何家到邓家好长的一段路,他还是心烦意乱。邓意潮进屋后绕着圈踱步,随后用着盆子里的冷水使劲搓了搓了脸。
冰冷的水滴自面上滑落,他的心才算平静了些。
铜镜中映照的少年眉清目朗,敏州人皆是温和样貌,许是因他儿时在北洲生活过几年,是以带着几分北洲人独属的英逸,就连鼻子都高挺一些。
额前的碎发被水打湿,有几缕搭在了眼角,邓意潮嫌着碍事,伸手把头发都掀在脑后,整张脸都清晰地露了出来。
他两下蹬掉了靴子一个仰躺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回来时赶路太过匆忙把他累着了还是怎地,他倒在床上都还在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
邓意潮使劲晃了晃脑袋,意图把那个女人从脑子里赶出去。
他翻了两下身,最后还是双臂张开仰躺着,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帘帐。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团圆节那日他没有特地跟踪她。的确是碰巧遇见的。
不过他没想到会看见那般令他意外的事。
他这个看起来端庄正经的嫂嫂,竟与一个乐奴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