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顺着滴落的水珠痕迹轻抚香取的脸,胸口里头刺痛着,就像浅浅的割伤、微弱而确实的抽痛,最后将脸凑近。
不避开吗?
不揍他吗?
直到确实地将唇覆盖,对方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下,却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事。湿濡而高温的躯体竟主动贴近,双臂环上他的颈项。
真是太容易了,要抱这个人实在太容易,容易到修太郎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果然谁都好,对吧?
有那么一瞬间,修太郎以为自己看到了对方眼里闪过的羞赧。但那怎么可能?这家伙、很习惯了吧?
不需要同情,或者说他还想同情自己呢,他不过就是香取的游玩对象中的,其中一人。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只随便披着浴袍的香取轻轻咬着下唇,心里疑惑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只是耳朵、就连脖子也变成浅浅的粉红色。
并不全是因为刚才泡了热水的缘故。
修太郎突如其来的积极虽然让他有点不适应,但天生受到大部分人疼爱的他,并没有特别去思考对方的心情,单纯地以为是自己的入浴镜头让人血脉贲张,当然啦,他刚才说要修太郎帮自己洗澡,也算是半开玩笑的诱惑嘛,而且……在对方吻自己时,居然有种无比喜悦的心情,暖洋洋地在血液里流动。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简直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鬼第一次接吻,修太郎是他至今为止没有碰过的类型,认真而踏实,虽然有点死板,对自己嘴巴也有点坏,不过却真的会打从心里,毫不虚假地献出关心。
所以他才会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依赖对方。
如果是修太郎的话,要他“认真地”交往,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第一次抱男人吗?”香取问。
“只要你不是第一次就够了。”修太郎冷淡地回答。
对修太郎的矛盾完全没有意识到的香取甚至有点天真地反问:“那要是我真的是第一次,你怎么办?”
“那我连一根手指都不会碰你。”修太郎欺上前,对香取的双肩施以力道,轻轻一下,对方就软绵绵地往后倒在床上。
可恶,真的连抵抗都没有。
“为什么?”
“碰处女要负责跟对方结婚的。”
香取噗哧一声笑出来,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笑意,正心想对方是不是认真的,修太郎的气息突然停顿在他的耳边,随即一阵湿热,对方正啃着自己的耳朵。
“啊……”香取抽了口气,本来耳朵并不是特别敏感,但这时却出其不意地痒到骨子里。
刚刚修太郎说,碰处女的话要负起责任跟对方结婚,那他肯碰自己是因为……不需要跟自己结婚?
也就是……没有打算跟自己在一起?
想到此,才慌张地想问个明白,修太郎的手已经撩起他的浴袍下摆,长指温柔地抚上了半兴奋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