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一个牵手。
游星戈没回头,却在感受到牵手触感的时候弯起了眼睛。
……朋友都是这样的。
程际野想。
就算不是这样的,让他再多一个这样的夜晚吧。
他蹭了蹭游星戈的掌心。
最后一个夜晚。
今晚过去,他们还是朋友。
黑发的主唱嘴角扯出了个笑,这个笑对他来说难得温柔,带着淡淡的隽永。
年轻的时候会有很多次动心,程际野不愿否认它,他当然承认它。
但是把关系暂停在这一步,才对所有人都好。
一直以来,能让程际野犹豫过的事情不过那么两三件,想清楚之后当然就会止步。
水泥台阶边生了杂草,雨夜带着点湿滑,他们先后踩过去,也没有完全压制它的生长,还在颤颤巍巍地冒着尖。
甚至因为他们开了天台门,雨停后第二天的阳光就能慢慢照到这里,让它在阴暗的角落里郁郁葱葱地生长。
自这天起,他们的关系恢复了正常。
乐队里也一片井然有序。
那些带着疏远的日子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每天早上的早饭依旧默契地挂在门把手上,讨论词曲的时候最主要的part依旧寸步不让,对视也不会眼神回避,只有程际野带他坐机车的时候嫌麻烦,还硬逼着他学,游星戈压根不好说自己本来就会,硬着头皮假装手忙脚乱地学了几天,就轻松上手了程际野的爱车。
光看相处时的举动,只会认为他们依旧和以前一样的好关系。
是不用也不会想太多的朋友。
乐队的贝斯手轻易发现了这次转变,虽然一头雾水,但这是件好事,繁忙的乐队生活里,他很快就把它忘了。
他们的演出越来越多,场子日渐爆满,开始筹划的录音带也提上日程。
有时候走在南平巷子里,就能轻易遇到喜欢他们的粉丝,查尔斯已经得意扬扬地签出去不少签名,字体中英混杂,光看签名还挺好看。
游星戈已经听过他在耳边讲过了一次又一次事迹,絮絮叨叨包括正在追他的女生,有时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们聚在一起玩卡牌游戏,游星戈还捏着牌忍受着查尔斯的语言轰炸。
“所以你就是为了证明上次我开玩笑的那句是错的。”卷发青年最后抱怨道。
他指的是上次开玩笑的那句恋爱经验少。
“那倒也不是,”金发小辫的鼓手也没炸毛,只是得意的表情一滞,想了想才接着开口,“这说明什么?主要还是说明我很适合搞音乐。”
接着查尔斯就开始瞎侃,说自己有一天在音乐上出人头地了,他就洋洋洒洒写信给他那异国他乡的老爸,表示自己不需要继承家产也能活得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