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是你,现在也是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北齐是没人了?还是说乔愈年这个老匹夫不行了?竟然让你来当主帅。”阿尔金。鲁能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乔昭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不屑,她朗声道:“手下败将也配在这里叫嚣?对付你,用不着别人出手。”
“年轻说话就是张狂!”阿尔金。鲁能哈哈大笑,笑声浑厚。许久才收了笑,面色变得阴狠,他继续道:“可惜,从古至今,狂放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乔昭挑了挑眉,眼神凌厉,她握紧手中的鸣鸿刀,道:“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是谁的命长!”
战争一触即发。
硝烟弥漫,铁骑奔腾。雄浑的战鼓声伴随这将士们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从上方看去,两方的兵卒如黑压压的潮水般向前涌去,然后交汇,融合。
在战场上,人已经感受不到恐惧,激素控制了人的大脑,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每一次的冲锋陷阵,都伴随这生命的不断消逝。猩红的鲜血喷溅,洒在敌人的身上,洒在大地上。
乔昭和阿尔金。鲁能打在一起。两个人都不是吃素的,一时间打得难分伯仲。
刀剑撞击的一瞬间产生了剧烈的火花,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发酸。
燕然山一战打了整整一夜,战争的最后都会变成麻木。最开始从身体中溅出的血液是将士的兴奋剂,到后面地上的学凝结成暗红色的血块,每个人都在机械性的挥动手中的武器。
死亡变得有些模糊又近在咫尺。
乔昭的铠甲上,衣襟上都沾满了血。她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擒贼先擒王,必须杀了阿尔金。鲁能。
乔昭眼中的杀意越发骇人,她挥刀砍倒想要偷袭自己的人。脚一蹬,腾空而起,紧握住手中的鸣鸿刀迅猛的向下砍去。阿尔金。鲁能立刻提剑去抵挡,震得他虎口发麻。
乔昭打势越来越猛,能看出来她已经没了耐心,想要速战速决。
见一击不成,乔昭又挥刀扫过去,闪着寒光的刀刃,从阿尔金。鲁能的脖颈划过。若是他没有带护具,恐怕已经被乔昭割掉喉咙。
见乔昭这个急迫的样子,阿尔金。鲁能心中暗暗发笑,乔昭还是太年轻,战场上若是沉不住气,那离死就不远了。他心中虽然嘲讽乔昭,但是也不敢松懈,因为乔昭势头确实很猛。
就在两人打了几个来回的时候,乔昭打法越发疯狂,阿尔金。鲁能以为乔昭已经黔驴技穷时。
乔昭勾唇,狡黠一笑,道:“你还是太轻敌了。”
阿尔金。鲁能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他立刻想要防守,但是来不及了。
两枚飞镖,泛着凛冽的寒光,毫无征兆的,从乔昭的手中射出。
飞镖速度很快,再加上二人缠斗时离得近,阿尔金。鲁能避无可避。
两枚暗器射中双眼。剧痛袭来,鲜血瞬间从眼中涌了出来,两行鲜血,划过脸庞,蜿蜒而下。
阿尔金。鲁能大怒,他一把扯出眼中的飞镖,大吼道:“杀了乔昭!!快杀了乔昭!”
现在敌人无法视物,如此好的机会,乔昭自然乘胜追击。她提着刀,几乎用尽全力向他砍去。
或许是无法视物后,感官的灵敏度增加。乔昭的杀气之浓,让阿尔金。鲁能忍不住颤栗。电光火石之间,阿尔金。鲁能破釜沉舟,用力翻身跌下马去。鸣鸿刀砍在马的背脊上,力度之大,将马的背脊直接砍断。
方才阿尔金。鲁能嚎的一嗓子,许多西戎士兵都听见,见到这边生死存亡的场景,他们纷纷赶来救他们的西戎王。乔昭手起刀落就能了解士兵的性命,但是也顶不住成百上千的人和她搏命。
他们团团围住阿尔金。鲁能,将乔昭隔绝在外。
“杀了乔昭!必须杀了乔昭!!此人不除,日后必成西戎心头大患!!”阿尔金。鲁能雷霆大怒道,他对乔昭恨之入骨。
战马高声嘶鸣,在茫茫雪原疾驰。西戎这边就跟疯了似的,不要命的杀,战意沸腾。他们尤其针对乔昭,护在乔昭身边的将士都有些顶不住这个凶残的打法。
他们是有预谋的隔开乔昭和北齐的士兵,让她落单出来。
乔昭他们被逼至悬崖边上,大漠中的峡谷,冬季的时候没有水,裸露出河床,上面乱石嶙峋。
西戎的士兵将乔昭层层围住,他们用刀尖对着她,就像是一群髭狗狩猎独行的森林霸主。
“一起上吧。”乔昭平静道。
塞北的风很大,刮这种风的时候总会卷起雪粒,吹在脸上凉得刺人。乔昭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脸上的血已经凝固。脏乱却看不出半分窘迫狼狈,她眼神沉静坚定。
“杀!!”西戎的士兵齐声高呼道,开始围剿乔昭。
鲜血染红地上的雪,看着污浊不堪。不断有人倒下,有些甚至坠落悬崖之下。乔昭握紧手中的刀,刀尖上的粘稠的血往下滴着。她已经有些力竭,又没办法突出重围,再这样下去只会被耗死。
白启那边已经发现异样,但是他离得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乔昭回身看了看这个峡谷,眼神微动。说时迟那时快,乔昭快步退至悬崖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乔昭——”白启还没赶到,就看见悬崖边上坠落的身影,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展翅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