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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到河洛（第1页）

火车停靠在河洛市已是夜里十点，张道一跟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火车站。穿过等候亲人的人群，躲开揽客的黑车司机，漫无目的地向市区方向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张道一走得累了，便爬上一座天桥，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呼吸着陌生的空气。抬头看看四周高耸的住宅楼，每一盏灯光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若自己没有被遗弃，现在是不是也住在这某一间里，过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呢？张道一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让他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之前在牛背山的日子里，既不用为生计发愁，闯了祸还有师父担着，才能让自己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想来以前还是太幼稚了。此时手机里还有两百多余额，仔细盘算了一下，要是每天吃馒头喝自来水应该还能撑几天，得赶紧找一个生计才行。张道一在河洛市兜兜转转了一个星期，饿了就吃馒头，渴了就去公厕喝自来水，困了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将就一下。即便是这样，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期间他去面试了几个工作，结果都因为他怪异的打扮被拒绝了，好在一家动漫城开业，便让张道一发了三天传单，每天有七十块钱的收入，才又多撑了几天。此刻，张道一坐在马路牙子上，想想自己似乎挺失败的，回想当年的游方道士，哪有听说被饿死的。“对了！”张道一突然醒悟，一拍脑袋道：“以前游方道士不就是替人治病看相嘛，怎么自己把老祖宗安身立命的本事给忘了，罪过罪过。”思来想去，张道一还是决定干回道士的老本行——算命。算命据传起源于先秦时期，比较官方的说法称之为“命理”，在一些地方被称作“推四柱”或“批八字”。是一种以《易经》为基础理论，通过人的生辰八字来推衍吉凶祸福的手段。对于算命这门手艺，张道一远远比不上老天师精通，不过一些简单的运用倒是问题不大。经过打听，张道一来到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一抬头，只见路口高大牌楼上龙飞凤舞写着“古玩街”三个烫金大字。这便是张道一选中的摆摊地点，至于说为什么不去城隍庙或者佛寺，想想也知道，那些地方最不缺的便是算命的，难免竞争激烈，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古玩街。古玩街为河洛市一个着名的旅游景点，据说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以前只是普通的街道，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扩建开始形成了如今的商业街区。据张道一观察，古玩街东西方向长两公里左右，南北方向则有一公里的样子，呈长方形布置。车辆不允许进入，内部有几条宽敞的石板路供人通行，还有一些小巷子贯通其中。路两旁都是一间间不大的店面，主要卖玉器、服装、手工艺品等，也有个别小吃餐饮的店面，往来游客络绎不绝，好一副热闹景象。张道一一副道士打扮，惹得不少来往客人和店家侧目，几个年轻女生小声嘀咕，猜测张道一一定是在s哪位动漫角色，说着说着还争吵起来。不过这些都不是张道一关心的，他来来回回把古玩街走了两遍，最后决定在古玩街中间的小广场开始自己的算命生涯。花两块钱向一间定制古装的店铺买了块四方白布，又向店主借了黑色马克笔，龙飞凤舞地写上四个大字：看相算命。再把白布往地上一铺，一个简陋至极的算命摊算是开门营业了。来往游客偶有人驻足打量，不过却没人询问。等得久了，张道一百无聊赖，便闭眼盘腿打坐起来。就在这时，从一旁巷子里走出两个叼着烟的光头大汉，正是盘踞在古玩街的地头蛇张龙、张虎两兄弟。二人足有一米九的个头，皮肤黝黑，各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手臂结实的肌肉和胸口的纹身。他们一人纹入云蛟龙，一人纹下山猛虎，不仅活灵活现，还同时呼应了两人的名字，一看就是找老师傅纹的，想必当时花了不少心思。兄弟二人刚吃了早饭，此时正无所事事，一眼就看到了摆摊算命的张道一。“哟，哪儿来的道士，敢不打声招呼就在我们兄弟的地方做买卖，活腻了吧？”张龙饶有兴趣道。“妈的，老子最讨厌这种江湖骗子，仗着张臭嘴胡说八道，走，过去教教他规矩。”张虎附和道，看样子以前被江湖骗子坑过。说着两兄弟就要上前找茬，却突然被身后一人叫住。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跛脚男人从旁边的古玩店走了出来。见了这人，张龙张虎两兄弟心说晦气，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收敛气势，恭敬地向来人招呼道：“李掌柜。”此人外号“李金牙”，约莫50岁左右，一米六五的身高，身材有些发福，身着一件黑色唐装，梳着铮光瓦亮的大背头，手里正盘着一串上好的象牙手串，一张嘴说话，就会露出两颗金灿灿的门牙，活脱脱一副上世纪黑道大佬模样。，！李金牙在古玩街经营一家名为“珍宝阁”的古玩店，店里时不时会出售一些难得一见的古董，不久就会被神秘买家收走，虽然平日里客人不多，但往往只要成交一笔买卖，轻轻松松就有几十上百万进账。据私下里传，这珍宝阁明面上是个古玩店，其实是个销赃窝点，李金牙与摸金倒斗的“土夫子”勾结，凡是挖到有价值的物件就拿来脱手，李金牙负责寻找买家，成交后五五分账。曾经有一伙势力想要横插一脚，结果愣是被李金牙带人打得断手断脚，最后灰溜溜地逃离古玩街。也就是那次，李金牙左脚被砍了一刀，从此落下跛脚的毛病。如果说张龙张虎两兄弟是古玩街的地头蛇，那么李金牙便是古玩街的真龙。无论是在古玩街，还是整个河洛市，江湖上都得卖他三分面子。李金牙问道：“你们二人干什么去？”“新来的雏儿不懂事，在哥们儿地界上做生意也不拜码头，收拾他一顿。”说着，张龙对着张道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张虎在一旁小心地问：“李掌柜，您认识他？”“不认识。”李金牙摆了摆手，劝说道：“你们两兄弟何必难为一个小道士，都是跑江湖的混口饭吃。”“这……”张龙有些为难，若是被李金牙一句话就糊弄过去，总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张虎心说：要是李金牙要插手，可就真没法动手了，毕竟李金牙不是他俩这种卡拉米能惹得起的。不过转念一想，若那小道士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江湖骗子，那李金牙也不至于怪罪两人。想通这层关系，张虎连忙对李金牙说道：“李掌柜，知道您：（）道士下山，痞子张道一的妖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