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如果于谨温真的只是贪求名利与地位,大不会甘心明泊舟和明家数十年不相往来,也不会一直将于映央留在身边。
况且,于映央也是最近才渐渐了解了于谨温对他的爱。这份爱沉重而缄默,个中细节总不可能假装,亦或精心安排……
“对了,那个孩子不是一直在治腺体吗,有什么进展吗?”明继韬突然的问询让明朔回神,从疑窦中猛地抽离。
明朔轻咳,“目前还没有,他的腺体条件不好,还没有开始分泌信息素。”
“是时候给他找个住处了,哪怕腺体坏掉了,也不能一直住在你那里,”明继韬暗暗施压,“就那天,你们当着我和小秦的面儿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人家小公子虽然贪玩了点,可从来没听说闹出过什么桃色绯闻……倒是你,跟那种身份的孩子扯在一起,传出去人家该怎么说你,怎么想我们明氏?”
不悦的感觉逐渐在心里积蓄,明朔胸口发闷,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不公平。
凭什么他总是被质问、被要求的那一个?
他明明也有很多东西想要问。
为什么国内的经销商纷纷取消合作;为什么自己多次求助,集团还是不愿意替他发声?
为什么所有他喜欢的、努力争取的东西,最后都要割舍和放弃?
为什么要决定他的人生,在哪里工作,和谁结婚,同谁交友……他是木偶吗?
明朔心猿意马,之后明继韬再嘱咐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一定有什么不对。
漫长的电话终于结束,明朔站起身,一眼就瞥到了门外端着水杯等待他的oga。
见他挂了电话,于映央敲响了门,在他的桌上留下一杯蜂蜜水。
oga摘掉耳机,主动说:“我没有偷听你打电话哦,我一直在听音乐来着。”
听到了又怎样呢,他从来都被人监视着。
明朔很疲倦地叹了一声,懒洋洋地看着于映央,问:“你说为什么,看到了你,我会觉得很放松?”
好像冬天把脚裹进柔软的毛毯里的那种熨帖,暖意蔓延,将所有疲惫和坏心情都快速挤出身体。
于映央笑笑,“可能我们天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太熟悉了?”
“有道理。”明朔附和地点点头,后背靠进椅子里,沉沉地舒出一口气。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放心地不锋芒毕露,不优秀,不高傲,短暂成为一个纯粹而随心所欲的人。
充电完毕,明朔起身,抓起大衣,和于映央一同回家。
办公区只亮着应急灯,两人放慢脚步,往电梯走。
“哥哥,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看起来好难过啊,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