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霄起身,来到她面前。
“你到底怎么了?”
林窈压根没想好怎么控制情绪,被他一问,心头堵的比下午那会儿更厉害。
“说话!”
他像是失去一切耐心,又像是无可奈何:“哪里不痛快,哪里不高兴,你总要说出来我才知道。”
我看到你离开之后过的这么好所以不痛快,我要看到你伤心后悔才高兴!
能说吗?
不能说。
越是在意的人,越不能无所顾忌什么都说,话出口就收不回了,哪怕只是一时冲动的泄愤,都可能变成插在彼此心口的刀子,拔掉了也留一道口子。
然她的沉默却让周仲霄倍感无力,他垂眼看着她,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林窈一怔。
她好像重新经历了一次地铁摔跤的感觉,整个人突然被来了一下,说不出哪里在疼,首当其冲的是懵。
可这一次没有扶她起来的手。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周仲霄,”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静,没有红眼圈,更没有张牙舞爪:“你先回去吧。我真挺累的,想一个人待会儿。”
周仲霄:“所以你要跟我说的只有这些?”
他点点头,后退一步:“行,好歹说了点东西,我走就可以了,是吗?”
说完,他真的走了,出去的时候差点要摔门,握着门把手时,回头看了眼屋里呆站在那的人,关门时终究是控住了力道,安静离开。
而他不知道,这道隐忍的关门声,骤然化作催泪符,狠狠打在林窈身上。
猛然上涌的情绪渍的心口疼,林窈难受的弓背,眼睛像开了闸,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地板上。
她按灭了房间的灯,扶着床边坐下,一点一点的缩到床脚。
这一天的情绪,终于还是黑暗的角落里释放出来。
……
已经过了限号时间,周仲霄直接开车走的。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定,他没开太快,幸好路上车已经不多,像是无形中给他的情绪让了道。
可思绪实在太乱,险些超了一个红灯,周仲霄猛打方向盘,车子停在了路边。
重逢以来,他好像不止一次要她开口,今天无疑是最严重的一次。
「说出来我才知道」,这句话他脱口而出,句式无比熟悉,是学生时代的林窈常常在他耳边吼的话。
那年,市里举办了一场作文比赛,命题作文——我的父亲母亲。
题目不难,但参赛的形式却让很多学生犯了难。
要用a4纸打印出来提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