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深刻,上次她被客厅一个突然掉下来的花瓶吓到,从早上惊吓到晚上还要庄静庵陪着睡,真是金贵做作得让人扼腕。
他撂开她的手:“别箍那么紧,恶心。”
昭明姬抱得更紧了,顺手往下摸了把他的腹肌,隔着单薄毛衣,隐隐感觉到坚硬。
陆岱青身材特别、特别、特别牛逼。至少在她看来,是肌理线条流畅到极致完美的,腰身劲瘦,腹肌块块结实紧绷,比薄肌更壮一小轮,有明显弧度,却不至于过分强壮。
“挺硬。”她说。
“”
“挺多女生馋的吧?”她又问。
他淡问:“你的名字叫’挺多女生‘?”
昭明姬低下头笑了两声。两秒,又突然像被戳中笑点一样,肩膀一抖一抖的。
“唔,我艺名。”
陆岱青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又要说我恶心是不是?陆岱青你是木头吗,还是复读机?整天骂人就骂恶心,有点新鲜的没有?”
“我不像你,昭大小姐。”他嘲讽她,“骂人一套又一套,素质真高。”
说完,又再一次不厌其烦地撇开她的手:“这一路你从摸我肩膀到摸我胳膊到摸我腰,和刚才那变态有什么区别?”
昭明姬眼皮一动,斜斜露出点不怀好意的轻浮,气定神闲地晃了下双腿。“我就算是变态,也是个挑食的变态,不是谁我都能瞧得上的。”
她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吗?”
陆岱青顿了顿,冷着脸,没顺着她的话:“没兴趣知道。”
突然,后方遥远,一阵震耳欲聋的机车轰鸣声骤然响起,如雷霆滚动,迅速逼近。紧接着,数辆线条流畅、帅气潇洒的机车疾驰而来,风驰电掣闪过身旁,只留下一道道炫目的光影,转瞬消失在视野尽头。
昭明姬看了几眼,心里腹诽大晚上的扰民。
突然,自行车刹住。
陆岱青转过头来,脸色冰寒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凉气:“想骑摩托直说,我把你搁路边,你打电话让边鹤阳来接。”
他真的拿出手机,摁到电话接通界面。“边鹤阳电话多少?”
昭明姬:“”
昭明姬:“?”
什么臭脾气,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她冷眼瞅了眼手机,忍不住恼火,脸也冷下来:“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说要坐摩托了,关边鹤阳什么事,你莫名其妙提他干嘛?”
他没应声,依旧坚持把手机举着,纹丝不动,沉默,沉默。
昭明姬不接。
“要么,你把手机收回去。要么,我把手机摔碎了,你再收回去。选一个。大晚上你把我放路边让人家大老远来接我?你就这么嫌弃我?”她双手抱臂,阴嗖嗖地用眼神剜着他,一把心火把肺腑都燃着了。
似乎旁边有叶上露水滴进地上的浅洼里。
嘀嗒。
少年一双眼漠然,折出点泠泠的光。他眼潭瞋黑,视线低直,锋利冷峭得简直要望进她眼底。慢慢地,他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