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冷笑:“所以你知道。”
廖世同低下了头。
廖夫人满头雾水,刚想问就被丈夫制止。
裴凛神色冰冷:“那你肯定也知道王智垣和洪泽的遭遇,知道那案子判得有问题。”
廖世同额头上落下冷汗。
裴凛又道:“你知道徐鹤渊所犯下的一切,但你为了明哲保身只当自己看不到听不到,任由百姓在他的脚底下无望挣扎。廖世同啊廖世同,说起来你也是我父亲的师弟,可你却没有半分军人风骨。”
对此,廖世同并不反驳,他做的对与错他心里最是清楚,但他不后悔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要怪就怪这世道不公,要怨就怨自己无权无势,没有投一个好胎。
裴凛见廖夫人也不知道更多,便不再此停留,径直回了和元郡,拿出从薛平睿那里‘借’来的盖着官印的空白文书,在上面写上了罢免徐鹤渊的文字。
又写了一封调兵令,盖上父亲的印信,让麒麟卫即刻前往紧挨着的原州康平郡,调遣营兵进入和元郡。
然后带着余下的麒麟卫,直接查抄了徐鹤渊的府宅,将人带到了王智垣的府上看管起来。
徐鹤渊一直在叫嚣,说裴凛无权罢免他,如此行径乃是越权,藐视朝廷!
但裴凛充耳不闻,只当放屁。
另一边的酌鸢坊老板一开始还挺义正言辞,但当裴凛拿出谢巽风整理好的证据,她便有些慌乱,几次想要趁机逃跑,都被麒麟卫抓了回来。
晏清姝抵达和元郡的第八日,包括紧赶慢赶才赶上裴凛的廖世同,所有凉州有实权的人物,皆聚集在了王智垣小小的宅院里。
黑夜包裹着房屋,院子被火把照得宛若白昼。
真的到了和元郡,廖世同才明白疫情已经厉害到了何种程度,不禁在心中咬牙切齿,暗骂徐鹤渊蠢材,都这般了,不想着联合州府上报朝廷,居然还想瞒!
他瞒得过去吗!
自省自己先前也多有疏忽,没想到徐鹤渊竟然无情无心至此,若是早知道,他便不搞那劳什子坐山观虎斗了!
不过,世子身边的那位长公主殿下,怎么瞧着有些变了样,他以前入京述职时曾远远瞧过,虽都穿着男装,但眼前这个怎么瞧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