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身体被大氅挡着,看不出身段如何。
赵兄弟带着这么个女人来跟他谈生意,莫不是想要跟方氏的那笔生意搭上线?
竹老三心有疑虑,不过还是笑意盈盈的将裴凛和晏清姝请上了楼。
“赵兄弟这算牌的本事可比我那庄家厉害多了,可是有什么门道?”
裴凛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笑道:“这可是小爷我吃饭的家伙,教不了你。”
“那赵兄弟来谈的是什么生意?总不能是……”竹老三的目光落在了晏清姝身上。
裴凛换了个角度坐着,挡住了竹老三的视线,意味不明的说到:“这是小爷这趟要押的货,可不能卖给你。”
货?
竹老三瞬间来了精神:“赵兄弟往日押的都是些死物,怎得今日竟押起活物来了?”
裴凛轻啧一声:“还不是上头喜欢,便从扬州给提出来了。”
扬州?那不是方氏和苏氏的地盘吗?
竹老三心思活络起来,命人上好酒好菜,坐下来与裴凛好生一通客套。
裴凛让晏清姝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才神秘兮兮的向竹老三解惑。
“你是不知道,如今这上面乱得很,几个神仙斗法,让咱们这些老百姓遭了殃。这不是前段时间又人殿上死谏,惹恼了太后,风声紧得很,上头就让咱送几个好货色去外头,活络活络。”
裴凛做了个咬银子的动作,竹老三瞬间明晰。
“可瞧着你手上这货成色顶尖啊,若是转去秦淮,定能赚得比塞外多,怎得还舍近求远呢?”
裴凛与竹老三碰杯,眼瞧着竹老三饮尽,才悄摸着将杯中酒倒进了袖中藏着的囊袋里,假装喝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说了神仙斗法风声紧,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竹老三迷茫不已。
裴凛不耐烦的轻嗤一声,凑过去低声道:“朝堂又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就算再一手遮天,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省事儿,更何况如今秦淮是谁掌握着,里面的人又是怎么来的,你、我、他,都门儿清不是吗?”
竹老三心中一凛,立刻警惕的盯着裴凛。秦淮莺女的来源大多都不干净,方氏为程氏干了这么多年,一支极为小心,除了他们这群走账的,就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这姓赵的怎么知道?
裴凛只当看不见他的眼神,又敬了竹老三一杯,劝酒的话那是一套又一套,喝着酒还不忘掰扯。
“上头在那儿搅弄风雨,苦得还是咱们这群跑腿儿的,你是不知道,这趟镖走得难啊,一路上盘查层层叠叠,入了庆阳还得防着那什么劳什子公主。搞得草木皆兵,心烦气躁。好在还有你这儿可以消遣,否则小爷我都不知道这一路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