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当时背对着身体,跟班只看清了施愿的脸,而没来得及查证共舞的另一人是谁。可不管那个男人的身份是陷入热恋的新欢,还是普通舞伴,容怀瑾都嫉妒得眼睛快要滴血。
为了不让自己在施愿面前出丑,他只能勉力调动起为数不多的理智,搜刮出一些看似能够刺痛施愿,实则在他的心脏捅入一刀又一刀的讽刺言语:“这个男人就这么好吗?好到黎伯父去世你装也不多装几天孝女,反而跑到酒吧里来跟他厮混。”
“你这样做,看你不顺眼的黎向衡会怎么想?”
“这不是递了个现成的把柄到他手里,好让他赶紧将你扫地出门吗?”
容怀瑾无法克制住为施愿方方面面着想的念头,他把几分钟前殴打跟班,殴打到指骨凸起部分发肿的右手藏在背后,泛红的皮肤蹭到西装布料传来一阵阵钝痛。
容怀瑾向里摁得紧了些,放大不清晰的痛楚后,他冷冷勾起唇角,“话说回来,江振轩,祝青柯、宋洋,还有不久前的陆观承,你这两年挑选男友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是啊,和你差不多优秀的男人,大部分我都感受过了,再想谈只能将就挑剩下的。”
施愿并不反驳容怀瑾的嘲讽,甚至将他归类于恋爱体验好的那一类中。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容怀瑾几乎绷不住伪装,阴沉情绪之下的眼珠差点就要亮起。
……为什么总是那么没出息。
为什么她勾勾手指连骨头都没有扔下,自己就迫不及待想要冲过去?
容怀瑾咬住舌尖,反复拷问着内心,雀跃的狂喜却在疼痛中层层迸发。
那头,见青年不说话,施愿给完甜枣接着打一巴掌道:“不过你做暗自窥探我生活的变态做得还不够仔细,和我一起来酒吧的哪里是什么新欢,你不认识他吗?他是黎晗影。”
“……”
容怀瑾稍微有点起色的心情忽然之间再度跌入谷底。
他的目光钉在施愿的面孔上方,耳边回荡起跟班前来汇报时描述的言语。
举止亲密地抱在一起。
施小姐搂着那个男人跳舞。
还时不时停下来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黎晗影同施愿原本是什么关系,容怀瑾很是清楚。莫说那一层寄养的身份,单论黎晗影的性格,就不是施愿会感兴趣想要征服的类型。
所以她想得到什么?
——对了。
没有股份,和黎向衡不合,以及说不定会被赶出家门……
这些麻烦全部积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