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昏天黑地,睡了不知道多久。
再次醒来时他旁边空无一人,脑袋里的疼痛不减反增,他捂着脑袋走出房间。
走廊里一片漆黑且寂静,只有仪器的红光绿光在不时闪烁,他突然意识到现在是深夜,其他人早都已经下班离开了,整个研究所里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时一阵轻微的谈话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微弱的声音里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宴南心中凭空生起以前根本不会有的好奇心。
他步履蹒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越靠近声音越清晰。
终于他来到一间熟悉的大门前,门虚掩着,从缝隙里边传来一线光亮。
他头痛的厉害,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就是他天天工作的地方。
但是门里边的对话已经自动传进了他的脑子里。
“就是……这…先生。”
“哦……给……我讲……详细点。”
“……南……意外……感染性……繁殖性……极强……简直可怕……消除……但是林……隐瞒……告诉我……”
“呵……”
“真神奇。”
里边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是宴南已经走到门边,他本来没打算进去,但是一阵突然变强的疼痛袭来,他猛地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动作间肩膀无意识撞开了虚掩着的门。
房间里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地面变得模糊,脑子里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冲击着他的神经。
宴南忍不住用手不断捶打自己的额头,但他才刚敲了两下,手腕就被另一只冰凉凉的手给握住了。
在被那只手给握住的同时,脑子里剧烈的疼痛一瞬间也减弱了。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脑袋,眼里因为疼痛而泛起泪花。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漂亮的中年男子慢慢变得清晰,男人嘴角含笑西装革履,他此时半蹲下来,一只手轻轻托在宴南脸旁边,一只手用力捏住了他手腕。
“怎么了?又认不出我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开口。
“不。”宴南扯开干裂的嘴皮,哑着嗓子立刻否认到。
“爸爸,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看你的,只是到处都没看到你人。”宴秋嗣伸手随便揉了揉宴南濡湿的头发,同时没忘记体贴的说两句假话哄他。
“看我?”但是宴南显然并不吃这一套,他脸上一点感动都没有,反而眼中浮现出了深深的质疑。
“看我需要半夜呆在研究所?”
“好了好了。”宴秋嗣没叫他的情绪影响到,他身体前倾,两条手臂绕过去将宴南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
“好孩子……好孩子,别纠结这个了,睡一下,休息一下吧……”
……
…
第二天他再次来到研究所,一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除了从不缺勤的宴博士比平日晚来了半天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异常的情况出现。
林烨来告诉他已经销毁了所有与那陌生病毒相关的事物,宴南看向实验室里,发现确实是有许多曾经使用过得仪器都被搬走了。
与病毒相关的一切都被清理掉,仿佛它的出现只是一场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