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逸轩站在病床前,略有打探地看了一眼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是他病房的面积大,东西也多,比普通病房要好不少。
战景淮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花,蹙眉。
两个大男人,他买了花过来?
战逸轩注意到他小叔的视线,发觉自己怀里的是一捧玫瑰花,出现在病房里确实不妥。
他轻咳一声解释,“我听说生病的人多看一看鲜艳的东西有助于病情恢复,来的路上看到玫瑰花比较新鲜就买了一束,不知道小叔喜不喜欢。”
战景淮闭上眼睛,稍微动脑子就猜到,这十有八九是他送给沈梨被拒的。
他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就是目的性总是表现的太明显。
别人一个眼神,就把心思写在了脸上。
战逸轩浑然不觉,他坐在蓝色双人沙发上,白色的的确良衬衫被汗水打湿。
“小叔,你自己本来就受了伤,昨天你真的不应该贸然救人,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想想太爷爷,万一你有什么,让太爷爷他老人家怎么办?”
他言辞恳切,目光紧随战景淮的脸,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阳光的味道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说不上来好不好闻。
看战景淮不理会,战逸轩不死心,“好在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沈梨她……”
战逸轩话还没说完,战景淮沉声打断了他:
“人命关天,我不救沈梨谁来救?”
“当场拔腿就跑的你吗?”
冠冕堂皇的话战景淮懒得说,可是私下兄友弟恭的戏码也大可不必做。
战逸轩一愣,他此行只为试探。
没想到战景淮真的看到了。
他有没有告诉沈梨??
战逸轩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容凝固,杀心渐起。
“小叔,我当时不是要跑,是要回去喊人。”
他为自己找借口。
战景淮已经抢先他一步救了沈梨,他遇险跑路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沈梨。
不然他苦心经营的所有计划都会落空。
可战景淮冷冽的目光扫过来,男人肤色是晒不黑的冷白,一双锐利的凤眸似乎只是一眼就能直勾勾地看到人心里。
在他面前,战逸轩总觉得自己是裸着的,没有秘密。
他讨厌这种该死的气场压制。
战景淮身上披着一件病号服,手里握着搪瓷水杯。
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这些你不必解释给我听。”
人已经救了回来,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