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长公主给了三人一个选择:若要入席,衣裳穿戴整齐,喝了暂且止痛的汤药,表现如常,敢在席上闹事,不必摄政王出手,她就能让她们合府有来无回。
三位夫人都是养尊处优的,这么些鞭子下去,便是什么都不说,那背也是直不起来的。
于是她们选择第二个选项。
由长公主出面报不适,也是提醒所有知情者闭嘴,全了她们的颜面。
丝竹声响起,下人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长公主举杯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朝墨承影敬酒,打算正式开席,“摄政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临安谨以薄酒敬献。”
可墨承影并未举杯。
只微笑看着她。
临安长公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脚底心爬上来,她大脑飞速转动:自己这是哪里又做错了?
吃醋
嘀——嗒——
屋中刻漏的水滴声越过丝竹声,滴进了临安心里。
她的目光落到沈雁归身上。
从前出席宴会,太后自有身份,长公主敬酒自然忘不了她,现下倒是忘了小叔叔身边还有个夫人。
瞬息之间,临安福身补了一句,“临安谨以薄酒敬献,恭请摄政王、王妃福安。”
座下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齐声道:“恭请摄政王、王妃福安。”
为表重视,摄政王和王妃该起身饮酒,沈雁归刚端起酒杯,墨承影便握住她另一只手,没叫她起身,只手中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他在万众瞩目里,道:“夫人万福。”
沈雁归回碰酒杯,“王爷万福。”
二人饮了酒,其他人才敢喝酒。
“今日乃是临安的私宴,诸位不必拘泥礼节。”
有了墨承影这句话,这席才算开始了。
临安长公主暗暗松了口气。
两轮歌舞之后,大家皆有了些醉意,临安长公主只怕小叔叔事后追究,一直在旁说话讨好。
“听说王妃婶婶是永州来的,我方才特意叫厨房做了道莲年有鱼,地道的永州做法,王妃婶婶快尝尝。”
墨承影斜睨她一眼,“端下去。”
临安长公主抿紧嘴巴也不敢说话: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嘛?
“这些歌舞每年都看,没什么新意,我略会些琵琶,虽比不上宫里的……”她及时住口,“乐师,自娱还是可以,王妃婶婶若是不嫌弃……”
琵琶?
墨承影不想听,“本王嫌弃。”
临安长公主快要哭了,怎么感觉马屁全拍到马腿上去了?她眨巴着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沈雁归,“小婶婶……”
沈雁归也不愿叫临安长公主太难堪,便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