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南澈笑开,“你看这世人皆辱他骂他欺他,我做的恶事要让他来背骂名。”
南澈收了笑意,他歪头,面无表情道:“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样的皇帝,他不做也罢。”
晚一些的时候,晏旧辞进了宫,他仔细询问章程关于怀安的身体状况。
章程摇头,“下官医术不精,皇上恐是无力回天。”
“他还能够坚持多久?”
“怕是撑不过三日。”
晏旧辞屏退了章程,醉春殿内便只剩下晏旧辞和怀安。
晏旧辞立在距离怀安几步之遥的地方。
他仔细端详怀安的面孔,仿若是许久未曾见过这个人。
眉眼还是曾经的眉眼,但这个人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他属意的皇子,并非是怀安。
他想教的人,也不是怀安。
可惜活下来的只有怀安,他认命辅导这个人,这个人的心思根本不在皇权之上。
在这京都之内,不争权势,便只能惨死。
他不需要这样一个没有野心的帝王。
他厌恶怀安每一次看过来时双眸灌满的粘稠爱意。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欲望,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情了。
可不知某一刻,在怀安从那场刺杀里侥幸活下来之后,他突然不再抗拒这种感觉,他渴望怀安的目光。
醉春殿的烛火摇晃,晏旧辞抚摸怀安的脸,怀安的眼睛闭着,脸色苍白透明,淡色的唇让人很想要涂抹上一些妖艳的颜色。
比如,牙齿咬住的血腥。
怀安脆弱美好,这样的存在,太适合被人捏碎。
“怀安,你喜欢老师的对吗?很想要被老师触碰、填满、成为老师的所有物。”
晏旧辞的手蹭过怀安的眼睫,病中的怀安感受到痒意,他睁开眼睛,瞳孔短暂不聚焦,约莫过了三秒钟,晏旧辞的脸才在他的视野中变得清晰。
怀安感觉到晏旧辞的手正在揉捏他的耳垂,这于淮安而言,并不在他的社交范围内,他感受的不适,偏头想要躲开。
但他浑身没有力气,无力道:“老师,你做什么?”
“怀安,你有想过不做皇帝吗?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提心吊胆,我们不做皇帝了好不好?”
“成为我的禁脔,让我圈养你,你不需要再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每日提心吊胆的生活。”
“你那么喜欢我,肯定愿意的,对吗?”
晏旧辞手里有颗黑色的药丸,他捏开怀安的下颚,逼着怀安吞咽。
怀安眼里呛出泪花,“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只是假死药而已,里面藏了一点点春药,12个时辰后,春药会发作。安安不要害怕,只是在棺材里睡一觉而已,我知道你娇气,棺材我给你选择了最舒适的,12个时辰后,我会接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