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问,“谢家主的意思是?”
“应当是由你们向我的侄媳道歉。”谢南洲声音冰冷,可是听到江随雁的心里却是一阵暖意。
江随心气的咬牙,“可是明明是她撞倒了我,南洲哥哥,你瞧瞧,我的掌心都要擦破皮了。”
谢南洲压根没有施舍给她眼神。
“你们是在质疑我?”谢南洲冷冷的看了过去。
江随心刚才还嚣张起来两秒的气势,一秒又灭了下去。
她鼓着腮帮子磨着牙,一脸不肯轻易咽下这口,恶气的瞪着江随雁。
那眼神似乎是想像江随雁剥皮抽筋了一样。
“我的耐心有限。”谢南洲冷冷的提醒。
迫于谢南洲的威压,在江随雁面前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一家三口,破天荒地低下了头。
他们向江随雁道歉,“雁儿,你别往心里去。”
江随雁不敢置信的看着向她低头的一家三口。
先不论,今天确实是她没看路,撞倒了江随心不说。
就说,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人看的江家三口,在她面前也会有低下高贵头颅的一天。
过去的十几年,她在江家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以往种种不论对错,都是江随雁的错,都是江随雁受罚,他们都会变着法的折磨,江随雁取乐。
但是今天,江随雁哪怕是过错方,他们却要向江随雁低头道歉,让江随雁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切都是因为身旁的人。
江随雁侧眼去看谢南洲,只看见谢南洲绕在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
谢南洲在这里,他们言不由衷的道了歉,但是江随雁不会原谅他们,他们也不指望江随雁原谅,毕竟只是做做样子给谢南洲看。
向江随雁耻辱的道完歉,江城揣摩着江随雁和谢南洲之间的关系,终于说出了他这趟的来意,“雁儿,今天我一复来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声,如若凌云未亡,明日应当是你们新婚夫妇回门的日子,不过如今凌云正在新丧,明日就由你自己回来吧。”
看着他们脸上虚伪的笑,江随雁身子一寒。
她清楚,这几个人是想逮着她回府的日子往死里折磨她。
更何况今天江随雁叫他们低头受了辱,明日回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江城看了江随心一眼,用眼神暗示她。
江随心咬着牙才挤出一抹笑,她笑着去拉江随雁,余光悄悄的看向谢南洲,“妹妹,我知道你刚嫁过来就克死了夫君,在谢府的日子过得艰难,但是你别害怕,姐姐一定会保护你。”
“你瞧瞧你,嫁进谢府还没几日就瘦了一圈了,明日你回门,家里定然为你准备一大桌丰盛的饭菜,让你回来好好的补一补。”
“所以你明日回来吗?”
江家三口戴着假笑面具的看着江随雁。
江随雁抽出了被江随心拉着的手,她心头一颤,去看身旁人。
恰是此时,谢南洲平静的看了过来,与她对视,“侄媳,他们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