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包扎得很好,血也已止住。
说来还得多亏当时姜如瑾握剑的手并不算稳,他刺偏了一寸,我才得以保下一命。
「要回去了吗?」
对上身边人喜不自胜的眼,我偏过头问。
头疼若隐若现地发作,让我有些无力。
他揽过我让我得以倚靠在他的怀,轻轻抚平我因疼痛而紧皱的眉。
「还是很疼吗?待我回去便派人为你寻访名医。如意,你莫怕。」
「长珩,为什么?」
我不问他是怎么带我离开,也不问他为什么依言而来。
只想知道,为什么,哪怕知道我痴傻了,也还会带我离开。
「你知道的。我答应过你的。」
「你还记得,我知道。」
他风轻云淡地说,却在我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来你发现了。」
你都发现了,那他呢?
那与我日日相伴,那把我锁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他呢?
他会发现吗?
他是真的发现不了,还是装作没发现?
惊惧,慌乱,一点点在心里放大,正当我不知所措时,
谢长珩握上我颤抖的手。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犹如誓言。
「你莫怕。我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
「有些事不想说也没关系。」
他轻轻地拥着我,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会永远护着你的,如意。」
「只求你莫要再以身为饲,伤害自己。」
「好。」
「谢谢,你的药。」
我应下。
然后柔弱无骨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只是掩藏在怀抱后的脸上,毫无喜色。
谢他多年前的诺言今朝的兑现,
谢他给我的那枚假死药,
谢他将我带出深宫,助我逃离那人身边。
可是长珩,抱歉。
我连阿兄都无法再信,又怎敢去赌去信你给的承诺有多有效?
真心这种东西,是很难测的。
人的嘴巴都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