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弗洛拉最终还是离开法国。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笔小小的投资逐渐增加,但是始终没有人把它取出来。
而弗洛拉所不知道的是,哈特律师同时也是一位巫师。他因与麻瓜通婚被家族抛弃,他的儿女也全都未展示出魔法天赋,但哈特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糟糕的事情。他彻底融入麻瓜生活,准备和妻子平静地度过一生。
弗洛拉失踪以后,哈特本着律师的责任去寻找和调查自己的委托人,虽然并没有成功,但却意外发现弗洛拉是个哑炮,并得知了她来到法国以后的一些事。按照当时的法律,他将代替弗洛拉保管这笔钱五十年。
哈特律师如今已经是好几家律所的掌门人,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部缘于他自身的专业能力和颇高的道德准则。于是当他偶然在显圣节上看见法朗西斯的时候,不禁想起多年前的弗洛拉。通过魔法和一些现代技术手段,哈特很容易就确定法朗西斯和弗洛拉之间的关系,于是匆匆赶来告诉她遗产的事。
法朗西斯回到尼可勒梅家,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是客厅里空空荡荡,一个巫师也没有。
茶几上有一张便条,大意是说尼可勒梅和夫人的寿命即将结束,他们决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的自然之地,静静等待死亡。他们还说在法朗西斯离开法国以前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等她回到英国,这所房子也会自动消失。
法朗西斯感到难过。她坐在经常坐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又忍不住想,不管是否拥有魔力,弗洛拉女士真的很聪明。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什么要定居在阿尔阿拉夫,留在卡佩公爵这种思想尚停留在中世纪的老变态身边。
或许是因为阿尔阿拉夫是距离英国最远的欧洲国度,又或者没有任何原因,失去魔力对于弗洛拉而言无意于失去生命,所以任何选择都已经不再重要。
……
这个暑假,魁地奇世界杯即将在英国举行。进入决赛的有保加利亚对爱尔兰。本沙明在保加利亚队中担任替补找球手的位置,虽然暂时一直没有上场,但也是很光荣的事。他写信给法朗西斯,约她去看现场比赛。
彼时的法朗西斯已经抵达英国,她在斯旺西市租了一间公寓作为今后的住所。小公寓的面积不大,但拥有向阳的窗子和阳台,还有独立浴室和厨房,卧室的墙壁上贴着淡粉色的碎花墙纸,浅色的棉麻窗帘垂在地毯上,窗台的花瓶里插着一支干花。法朗西斯在绿色招牌的平价超市买了扫帚、吸尘器、水桶和消毒水回来打扫卫生,她现在一个人住,不能随便在校外使用魔杖,否则会被魔法部的人警告。她还买了一只奶锅和一个平底锅,以及牛奶、鸡蛋和速食食品,作为最近几天午餐。
收拾完新家已经是三天后,法朗西斯这才去圣芒戈报道,特伦院长又给了她一个巨大的牛皮纸袋,里面装满各种不透光的棕色小药瓶,还附了一张写满用药说明的长长牛皮纸。法朗西斯吞掉药片,坐在书桌前面开始给朋友们写信。她此先已经得知哈利他们也要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并且他们竟然是同在一个包厢,于是约好到时候再见面。
本沙明是保加利亚球队的替补队员,最近非常忙,但是他答应来接法朗西斯去看比赛。
法朗西斯清点了弗洛拉女士留给她的遗产,数量算不上非常多,但也足够让她宽裕地度过剩下几年的校园生活。她取出一部分加隆,把它们存到当初赫敏帮她开的古灵阁地下金库里,然后把钥匙装在信封中寄给德拉科。她很简单地在信纸上写:
马尔福,
欠你的金加隆今日已全部清还,望悉知。
f·c
……
魁地奇世界杯那天,本沙明很早的就到了斯旺西市的公寓,他晒黑了一点,头发剪得很短,摸上去刺刺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法朗西斯收拾好一个小包,然后跟着他一起用门钥匙抵达世界杯现场。
“你的帐篷在东侧倒数第二片场地。”本沙明牵着法朗西斯在拥挤的巫师之间灵活地穿梭,“我已经搭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要去和队友集合,一小时以后再回来找你,咱们去集市逛逛。”
大多数巫师不会使用麻瓜的东西,因此一路上他们看见不少奇奇怪怪的帐篷,但本沙明却做得有模有样。浅褐色的帐篷稳稳落在场地上,钻进去以后会发现它比外面看上去实际大得多,有单独的卧室和洗漱间,炉子上还有一壶烧好的热茶。
法朗西斯洗了把脸,重新梳好头发,兴致勃勃地在帐篷周围逛起来。这周围都是保加利亚球队的支持者,他们的帐篷上全部挂着红色旗子和条幅,不少巫师都在讨论维克多·克鲁姆和飞天扫帚,脸上都冒着兴奋的红光。负责管理场地的是麻瓜,他们被巫师们奇怪的打扮和举止搞得十分糊涂,而且每隔一会儿就会被施一个遗忘咒,因此看上去总是晕晕乎乎。法朗西斯好心地帮几个巫师解决了英镑和加隆换算的问题,还顺手替一个老头儿点燃炉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巫啊。
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以后,本沙明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我们队长有点话痨。”他喘着气说,“他一直说个不停,大家也不敢打断他。”
“没关系,我们走吧。”法朗西斯拉着他的手臂,轻快地往集市方向走。
她买了全景望远镜和一些实际上没什么用的、零七碎八的小玩意儿,全部兜在帽子里,还买了一杯峡谷水边走边喝,这是她来到英国以后第一次不需要一纳特一纳特算计着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