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追溯到神魔大战前三百年,那时的倾婳还是战神伍中最末流的扫地仙。
白色的雾气在演武场上浮动,宛如轻纱般柔和,与地面缓缓升起的阳光交相辉映。青草的香味混着露水的清凉,空气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演武场中英勇的武神们相互切磋着,拳剑带风,意气风发。
如同往常一样,倾婳提着她的扫帚伴随着晨光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她虽身处低位,但也十分渴望手握兵剑英姿飒爽的模样,总是偷偷提着扫把自顾自的舞弄起来,有不少神官、侍女都见过倾婳这副痴样,纷纷避而远之称其为怪人。
区区一介扫地仙居然也敢妄想加入战神伍成为一名正阶品的武神?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倾婳本就是无所谓他人言语的性子,依旧我行我素。
她边清扫着那光滑如镜的青石地边舞弄着扫把,时而扫帚作剑,握住把柄跃身而起,一“剑”刺出,剑意灵动;时而扫帚作刀,双膝微弯旋身挥出,气势磅礴。不知是专注打扫还是醉心武艺,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战神伍的演武场门口。
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四周环绕着巍峨的山峦,门庭巍峨,雕刻精美的石柱高耸入云,门扉上镌刻着复杂的符文,仿佛亘古便立于此地。清晨的薄雾缭绕在山间,为整个场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的气氛。
正当倾婳被这景象所震撼,驻足凝望之时,一个二阶武神蓦然现身遮住了她的视线。他身姿笔挺高大威猛,威严的面容彰显着神界武者的自信,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眉宇间充满了凌厉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见倾婳竟胆敢靠近演武场,这名武神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满和轻蔑。
“不长眼吗?去一旁扫去!”武神眼神凌厉,声音如同怒雷般滚滚而来呵斥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战神伍的演武场,也是你一介扫地仙能进的?”
倾婳猛然回神,连连道歉,脸庞因为惊惶而泛起了红晕,只得悻悻低头,握紧手中的扫帚,快步离去,翩翩衣角在微风中微颤,晨光在她离去的背影上投下一道斜长的影子。
虽被严厉斥责,但这一天似乎在倾婳的心中埋下了某种异样的情愫。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缓缓开始转动,在将来的某一天,倾婳也能堂堂正正的登上这此时看似神圣的战神伍演武场。
并战胜他们所有人。
清晨的凌绝峰上,薄雾缭绕,倾婳手握长剑,稳坐马步,闭目凝神感受着自然的气息。她轻轻呼气调转周身灵力,微风吹拂着她的脸庞,一抹晨光穿透薄雾,落在她的剑刃上,顿时闪耀出一道流光。
倾婳睁开双眼,剑随心动,舞剑如虹,宛如流云流水般飘逸又不失刚劲。每一次出剑都稳如泰山,仿佛与天地合而为一。
清晨的云雾如纱般漂浮在凌绝峰的半岭,为一切染上了几分静谧与神秘。在那天然的石台之上,倾婳正全神贯注地练着剑,剑光如虹,带起阵阵风声,在这幽静的山间回响。
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巨石后,一个少年倚靠而坐手中把玩着什么,原本意欲小憩一番,但不期然被这剑舞的声势所惊扰。
“这剑法……有点意思。”少年轻声自语,心中不禁对剑者生出好奇,他悄然探出身子,想一探究竟,然而倾婳的感知何等敏锐,剑招一收,转瞬间剑尖已经不偏不倚地指向了他的方向。
“谁在那里?”倾婳声音清冷,握剑而立,神情如画却不失警觉。
“误会误会,我只是路过,”少年无奈地抬起双手从石后走出,口中带着几分狡黠,嘴角噙着一抹笑,“没想到竟被你发现。”
倾婳见他衣饰怪异,不似神界中人,顿时心下一沉,“你是何人,为何窥探我练剑?”
少年不以为意,随意打了打自己身上的尘土,定睛瞧了瞧面前的女子,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管你手上这柄扫帚称‘剑’?”
倾婳皱了皱眉,神情严肃。
少年捧腹大笑直不起腰,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叫宫凌,从别处来的,听闻神界风景独美,特来游历罢了。”他尝试尽量显得无害。
倾婳上下摸了摸扫帚把,嘴里小声嘟囔着:“扫帚怎么了,能比划不就行了。”
宫凌闻言微愣,觉得眼前的女子倒是有趣,不禁挑逗起来:“不是吧,你当真以为舞弄几下扫帚就能习得盖世剑法啦?”
倾婳直了直腰杆,笃定地反问道:“怎的不可?”虽嘴上是这么说,倾婳心里还是有点虚虚的,但依旧逞能嘴硬,再说了,自己这……不是舞的挺好的么!
本就努力憋笑的宫凌,见面前女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笑意怒然爆出,他嘴角止不住的抖动,眼角泪花都被生生憋了出来:“我看你这扫帚也耍的不错,要不咱俩比比?”
宫凌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高翘的马尾配上那俊朗的面庞,更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
倾婳心中觉得眼下无非就是被调侃两句丢了些面子罢了,但此人来历古怪不知底细,还是不要有何牵扯的好。她刚想摆手拒绝,就在这时宫凌又开口激道:“你还犹豫什么?怕你这破扫帚被我一剑劈开不成?”
倾婳眉间一紧,只见宫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黑色长剑,已是迫不及待地在石前拉开了架势:“真劈开了我再赔你一把就是了,我这几手不成气候,请接招!”
往事2
宫凌话音刚落,已然出招,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倾婳不动声色,轻轻一跃,依旧扫帚作剑,剑花一展,抵住了宫凌的攻势。宫凌虽招数变化繁复,但倾婳应对自如,招招不落下风,神情专注,剑势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