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灌籽一根筋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东西?什么东西?你们家是哪儿?”这世界除了人类建立的根据地居然还有别的家园?是能住人的那种吗?
父亲听到提问,面露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将礼帽戴了回去:“我们无意与人类方起冲突,既然你们执意要当土匪,那么我只好送你们去见阎王了。”
哟,口气还挺大?王灌籽笑了一声,拉开车门就下去了,在打架方面他一直都是个莽夫:“来啊,我倒要把你们抓回去问问,到底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车厢内,韩焯看向沈清舞:“他们是来找你的?”
“恩,”沈清舞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抱着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他鼓足勇气伸出手拉了下对方的衣服,小声的问,“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韩焯看了眼自己被捏在对方手心里的衣服布料,利落的将衣服抽走,同时站起身一脸冷漠的打开后车厢的门就往外走。
没有回答,韩焯一句话都不肯跟自己说呢。沈清舞将脸埋在自己的大腿里,努力令自己脸上近乎放肆扭曲的笑容不让任何人看到。
韩焯没死这件事令他整个人彻底活了过来,过去五年混在丧尸堆里培养出的无情无感在这一刻全部被击碎,他的心终于又开始跳动了。
就算韩焯不爱自己了又怎么样,再让他重新爱上不就行了。
韩焯只能是他的。
车外,王灌籽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炸,那父子二人还没出手就原地搓了一个火球砸了过去,在火系异能者中他的火球投射命中率非常高,就在火焰快要击中父亲那好看的脸蛋时,一旁不出声的儿子突然原地跳了起来,挡在了前方。
“轰!”
火焰被迫改变目标狠狠击中了男孩儿的身体,下一秒,儿子全身开始着火,然而诡异的是他一点挣扎的反应都没有,这一幕正好被刚下车的韩焯看在眼里。
王灌籽见他出来了,连忙问:“老大,这什么情况?”
韩焯看向身上火势明显不正常的儿子,皱了皱眉:“他不是人。”
组织
不是人?那是什么,鬼吗?
火焰快将孩子大半个身体烧穿,他却仿佛木偶似的一动不动,躲在背后的父亲看上去伤心极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在干燥的眼睛上轻轻按压了两下,谴责的说道:“低贱的人类异能者,你们果然和如同首领所说,实在是太粗鲁了。”
王灌籽立刻炸了,光是眼神就想把对方扔架子上烤一烤:“你说谁低贱?信不信爷爷我打得你喊爸爸!”
孩子的父亲并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移到了新出现的男人的身上,这位大声叫嚷的小喽喽在他眼中和废物没什么两样,明明觉醒了稀有的火系异能,竟然连他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人类这边的实力只达到这种程度吗?看来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他是经过筛选的基因和眼前这些从臭水沟里出来可不一样,想到此,父亲男得意的笑了,高高在上的看向韩焯:“你是他的上司?”
韩焯没有说话,他一直注视着那个还处于燃烧状态的孩子,火焰已经贯穿了全身,对方终于支撑不住软塌塌的倒了下来。
没有骨头,也没有血肉,无数被烧焦的线头暴露出来,这孩子的本体是一件手工制品。
男人见自己缝制的“娃娃”被烧没了,立刻换了个神态,一瞬间变成了毫不在乎的样子,笑着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可以控制线的异能者,你们可以称呼我在组织里的外号,裁缝师。”
韩焯:“组织?”
还真是见了鬼,末日五年来,几乎所有的城市资源基本都被他们扫荡过了,哪里还来的什么资本建立组织?
裁缝师看上去并不想解释,天色快黑了他得赶回去吃晚饭,于是伸手朝装甲车的方位指了指:“我无意与人类异能者开战,但车里的人可是组织的资产,是我的东西,还请你们还给我。”
韩焯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哦?你的东西?”
王灌籽在韩焯身边待了20年,知道他焯哥这是发怒了,他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自末日开始至今,他从来没有在对方口中听到有关那姓沈的任何相关的话,沈清舞的存在早就彻底消失了才对,那么现在怎么回事儿?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生气了呢?
王灌籽想起了以前的种种,某个想法不自觉的冒了出来,他顿时被吓到了,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可能,他焯哥才不是那什么偶像剧里被抛弃后还对女主恋恋不舍的深情蠢货男主,他焯哥可是世界最强的龙傲天好不好!
就在他脑子被一大堆乱七八糟想法越塞越满的时候,韩龙傲天焯动手了,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枪,朝裁缝师扣下扳机。
由于他的动作太过迅速,裁缝师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胸部就中了一枪被子弹给穿透了,他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对方,仿佛韩焯是什么妖怪魔鬼:“你,你……”
韩焯朝他咧了下嘴角:“怎么,高贵的你们还怕枪?”
裁缝师没想到堂堂一个异能者居然会用枪这么旧时代的东西来打自己,他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忍着胸口的剧痛开启异能,一瞬间,衣服口袋里的针线包像是有生命似的全部活了过来,随即五彩斑斓的线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在空气中漂浮并且蠕动的大线球。
线球的最下方延伸出几根线接入了地上那个“儿子”的残骸,仅仅几十秒,刚才还面目全非的孩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