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言弯腰将瑾毓抱起来,笑道:“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找你玩儿。这次怎么和你父王一起来了?”
瑾毓抱住顾昭言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蹭着他的脸:“我知道父王要来见你,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往后一看,正好看到白朗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急忙扭动着身子从顾昭言的怀里下来:“白白,我好想你啊。”
白朗生无可恋地任由瑾毓抱着它,冰蓝色的眼睛白了一眼看自己笑话的顾昭言,无奈地和瑾毓玩起来。
“事情结束了?”顾昭言问道。
景王知道顾昭言在问什么,就道:“结束了,昭王兄继承了皇位,如今京都已经平静了,大师可以回家了。”
听到是昭王继承的皇位,顾昭言还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昭王为皇,他回来的倒是挺快。看着景王提起昭王时亲切的神情,想来通知昭王京都变化的人就是他了。
顾昭言颔首道:“多谢景王送来这个消息。”
景王笑道:“大师还和我这般客气,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家?”
“既然如此,那贫僧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和我娘她们就算了,还请景王帮贫僧送贾元春回荣国府。”顾昭言请他帮忙送贾元春回去,也是不想送她回家沾染麻烦。
景王听出顾昭言的意思,就道:“贾元春不打算进宫了?”不等顾昭言说话,他又道:“不过她就算是进宫也没有用,上皇新丧,皇上继位,正打算放一波宫女出宫回家。以贾元春的年纪做宫女也做不了几年,而皇上也不打算纳勋贵家的女儿进后宫。”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看了眼四周才凑到顾昭言的耳边低语:“皇上打算催缴朝中官员的欠款,特意让我通知大师一声,荣国府曾经借了国库几十万两银子。如今新皇登基,正是需要银钱赈灾的时候,可国库如今已经快要空的能跑马了。先前早朝皇上曾说了两句,但时至今日,无有一人还钱,可想而知皇上此时的心情。”
顾昭言奇怪地看着他:“这些事你和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贾家的人,你和我说了也没用。”难道他还能掐着贾赦和贾政的脖子强行让他们还钱。
“这不是皇上看重大师。”景王解释道,“皇上的意思是,大师你怎么着都是荣国府的人,虽然和荣国府没有什么感情,但皇上也要顾着些大师不是。皇上说了,如今没有人还钱,若是谁第一个还钱,起到带头作用,到时候会有赏赐赐下。”
顾昭言听他这么说不禁摇头,皇上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担心他日后会为荣国府出头。对此他只能说皇上想的有些多了,他和荣国府没有感情,怎么会为他们出头。“你的意思我懂,不过我和荣国府互不相识,我说的话,荣国府的当家人怎么会听。不过皇上既然有此好意,总得有人接着才是。”
景王知道他这是有了注意,就道:“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急,还请景王稍带片刻,先在此歇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顾昭言对他微微颔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景王似乎知道他要去哪儿,也没有多问,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儿子和白朗玩儿的开心。
顾昭言没有走得太远,而是去找了贾元春。
“大师。”贾元春急忙迎上来,她还以为顾昭言不会再来见她,所以见他来还有些惊讶。
“景王来了,我已经托景王送你回荣国府。”顾昭言没有隐瞒她,直接将景王和他说的事情都告诉了贾元春。
贾元春知道皇上并无纳妃之意之后,不可否认,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此一来,就不必她这般难以抉择了。再听到皇上欲要收缴欠款,且第一个还钱的人家会有赏赐时立刻就起了心思。关于荣国府欠了国库银子一事,她曾经听贾母说过一回,所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明白顾昭言将这件事说给自己听的原因,她承他这个恩情。
“多谢大师提醒,元春感激不尽。”贾元春福身一礼。
顾昭言微微侧身避开这一礼:“既然话已带到,贫僧就告辞了。还请施主尽快收拾好,莫要让景王久等。”
回到自己的客院不久,贾元春就背着一个小包袱过来了,见到景王急忙行礼:“见过王爷。”
景王点头,转身喊着瑾毓,瑾毓虽然不舍得走,却也没有任性,乖乖回到景王身边。“大师,那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等人走了,周婉莹道:“安哥儿,我们要不要回去?”
顾昭言颔首道:“回去,事情都解决了,咱们回家。”
周婉莹一听忙拉着落月去收拾东西,而顾昭言则是去和慧法大师道别,这才架着马车载着周婉莹和落月回了家。
贾元春坐在马车里,心里很是复杂。自从上次和顾昭言谈话之后,她就想明白了周姨娘出府的缘由。什么与佛有缘,代替小世子去佛前祈福,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想来当初自己到王爷面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王爷定然觉得讽刺嘲讽。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罢了,这一切都是命,是他们荣国府主动将周姨娘推出去求权势,如今又哪里来的脸面再去求安哥儿帮扶荣国府。
看诊
顾昭言在家的日子很平淡,闲来无事他就出门到街上给人义诊,一开始别人还不相信他的医术,毕竟他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仅有的人还是冲着他那张脸来的。随着时间过去,顾昭言的口碑逐渐传开,来找他看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