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纸制作工艺十分复杂,纸张上等堪比金纸,乃是一旁小国冠凌国每年向大庄朝贡而来的。”萧禹翻动信纸看了看后道:“每年年后,父皇都会把这信纸分给皇子们,寻常人不会有。”
沈扶道:“只给皇子们?”
“是,御赐之物不可转赠他人,是以只可皇子有。”
沈扶心微沉,原来此人就离自己这般近。
她发愣时,阿蝶从外面走进来道:“殿下,长风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沈扶与萧禹对视一眼,萧禹道:“让他去大殿等我们。”
“是。”
大殿在寝殿之前,沈扶远远就看见长风站在殿中,他身旁两人同时举着剑,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走得近了,沈扶才看出那人是个宫中侍卫。
“参见殿下,沈大人。”
萧禹摆摆手,牵着沈扶坐在座上,他坐在沈扶身侧,抬了抬下巴问道:“这就是下药之人?”
长风行礼道:“是,殿下,他已亲口认下。”
沈扶听着几人说话,她打量着这侍卫的身形,他似乎与那日亭中之人身形无甚差别。沈扶又向下看,待看到侍卫用布条包裹的胳膊时愣了下,侍卫这条胳膊似乎比另一条短了不少。
萧禹注意到沈扶的眼神,他朝着长风使了个眼神,长风瞬间明白,按着侍卫的胳膊向后藏起来,压着他凶狠地说道:“将你方才所说之事再说一次!”
果不其然,沈扶注意力被转移,她问道:“那日凉亭之中,给我信的人是否是你?”
“是……我。”侍卫被压着,断断续续说道:“给你信之人是我,下药之人也是我,灭你全族之人也有我,你要杀要剐,都随意!”
又是这般顺畅,沈扶已经习惯,她站起身道:“你受何人指使?”
“无人指使。”
沈扶又问道:“你是否在御花园中,西南角处,我们谈话的那个亭子附近的宫殿里当差?”
“是。”
“我们谈话的亭子在东北角。”沈扶嗤笑一声,“昨夜太子殿下调兵,陛下亲自下令捉拿下药之人。下药之人或许真的是你,但与我谈话之人并非是你。”
“是我记错了,是我!就是我!”
“别喊了,你的父母亲人或许捏在那人手中,但是他如何权利滔天,也不大过太子和陛下,你只要说出是何人指使你下药,顶下这些过错的,我们便可放过你,并帮你就出你的家人。”
沈扶的话坚定有力量,侍卫愣了半天后不言,长风捶了下他的断了手的胳膊后,他才道:“我说给你,你也无法报仇!沈大人,你真的知道你身侧站着的是人是鬼吗!”
沈扶皱皱眉,问道:“要说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让我来猜,直说你是何意!”
侍卫咬咬牙,看着沈扶道:“沈大人良善,我实在不忍骗你。大人说的没错,太子权势滔天,我终归逃不过一死。那我不妨直说,指使我下药,顶罪之人就是你身侧站着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