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晖弯了弯眼睛,眼中落寞,就连一向相处的好友都觉得自已是玩笑,那皇甫佑竹不在意更是说得过去,可是自已心里的感情自已是最清楚的。
“我对佑竹哥,不单是朋友,我爱他,我很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毁了自已。”西风晖两杯酒咽下,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其实演技不怎么厉害,我最出彩的小时候的那部戏,其实那是我爹妈帮我的。”西风晖笑了笑直起身子“他们要我演出害怕惊惧,要我真的感受,但我没办法感受,所以他们真的把我关在了废弃屋子的柜子里,两天,我那时候才几岁啊,所以我在电视上的恐惧不是演出来的,是我真的怕。”
西风晖在笑,可是笑得那么苦,南宫简有些不忍心,他把奶糖放在了西风晖手边,西风晖吸了吸鼻子低头拆开了糖纸“他们说,这是给我创造的环境,他们说这叫体验派,可我那时候能懂什么呀,我只知道周围很黑,安静的让人害怕。他们为了追求真实,就去操作真实,演一个受伤的人,他们会让我疼痛,让我记住身体的反应。”
西风晖忽然大笑出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最可笑的就是我演一个情感出现问题的孩子,他们真的刺激我,把我从监狱扔到精神病院,从精神病院扔到乞丐堆。”
西风晖指了指自已脑袋“我还需要他们刺激吗?我早就不正常了,只是我不看医生,没有诊断,那我就是没病。”
西风晖低下头“有一次,我要演爆破,他们把我扔去了一座工厂,他们真的在那里放置了东西,真的会炸,我是真的被埋在了废墟里,他们说,要是我骨个折,感受过,那演出来的才真实!他们甚至没做任何的保护措施,然后走了!”
西风晖站了起来“我无时无刻觉得,他们才是神经病!我想着,就这样吧,炸死我算了,然后佑竹哥出现了,他把我拽了出来,那时候我十岁,他十六岁,他护着我的头,把我抱出来了。”
西风晖笑得很沉醉,似乎记忆都被染上了颜色“我知道,不管是谁,佑竹哥只要看见他都会去救,可对我来说,只有他,只有他救了我。”
南宫简没有搭话,他的目光驻留在西风晖身上,看着他倒在了沙发上,毫无形象。
“可我做不了什么,我只能用小孩的身份粘着他,我说我爱他,他听不下。”
西风晖捂住脸“他说很期待我的戏,我知道,那只是客气的话,但是他的这句话,撑着我演了很多,我想这也许呢,也许他真的会看。”
西风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皇甫佑竹不厌其烦,可能在他看来,西风晖的粘性是一种污点,他要他滚。
“可是佑竹哥说,他不想看到我了。”西风晖抓了抓手,他眼前五颜六色,有种掉进万花筒的感觉。
带着冰块的酒杯被南宫简放在了他额头上“你该去看看医生小晖,你该去和皇甫少爷坦白,你爱意为何生根发芽。”
西风晖握住酒杯坐了起来,有些颓然“我不敢。”
南宫简歪了歪脑袋,单手撑着“最坏能怎么样呢?皇甫少爷会厌恶你,会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已经不会更坏了。”他咽下杯中酒,又自顾自给自已倒上,似乎是在劝西风晖,但好像也是讲给自已“最坏能怎么样呢?”
西风晖闷了下来,他又给自已倒满了杯子。
南宫简眯起了眼睛,酒吧灯光昏暗,酒杯却映射着迷幻绚烂的光“你能活几年呢,几十年而已,不怕走错,怕你不走。”
喜怒哀乐
坐在出租车后座,南宫简很安静,他趁着清醒联系了西风晖的经纪人,让他们安排好,自已看着他被接上车才叫了出租,他吹了会儿风,脑袋有些晕。
南宫简撑着墙拐进了楼梯,他数乱了,站在楼梯拐角好一会儿,然后蹲了下去说服自已重新数,说服了自已之后才站了起来。
楼梯间传来一阵踢踏的响声,北夜寒抱着怀里的花扭过了头,他轻轻压了一下眉头,他闻到了酒气。
“喝酒了?”
他看到南宫简唤醒了楼道的灯光,他的眼中不复清明,南宫简靠在楼梯口,似乎在努力搞清楚面前的状况,北夜寒把花束放到了一边,他上前一步想伸手扶住这人。
却没想到,南宫简却先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南宫简很少喝酒,他总是保持着距离,清醒又克制,北夜寒没忍住抬了下眉,在身后声控灯灭下的时候,窗口放映着室外的人家灯火,温馨美妙,他们在昏暗的楼道里,悄悄地接吻了,南宫简带着醉,干了自已清醒时不敢做的事。
北夜寒忍不住手搭在他后腰,那里有一个窝,他只觉得自已血液都被点着了。
南宫简松开了他,抱着他拽住了北夜寒价值不菲的黑色衬衫,他埋在颈窝,北夜寒稍微动了动脑袋试图听清南宫简在说什么。
“好喜欢……阿寒,为什么,为什么呢……”过了一会儿,他又松开了手,退两步皱着眉,轻轻摇了摇脑袋“不能,不能喜欢他,不可以。”
北夜寒眼疾手快,他拉住了南宫简,又扯进自已怀里“可以,很可以。”
回应他的是南宫简有些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着晃了晃。
北夜寒附身把人抱了起来,南宫简轻声抱怨了一句晕,北夜寒摸着他的钥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开了门。
什么都没发生,北夜寒自认为不应趁人之危,进门之后南宫简推开他,差点摔地上,他左脚绊右脚然后跌跌撞撞钻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