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观察宇文潼的表情,他并无震惊的神色,看来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哥哥并不知我身份,我们见面不相识,哥哥似乎对我有意。”
“啪!”
他一章拍在桌上,桌面立马裂开,宇文潼倒是没推开她,胸前起伏不定。
沈时溪知道自己是摸到逆鳞了,心中窃喜不已。
“父亲先别动怒,让女儿说完。”
“你,说!”
这话像是从胸前发出来似的。
“是,女儿察觉到他的意思,才,迫不及待想杀了裴玄朗,我重创了裴玄朗,交给鲁尔,自己扮成士兵在军中,就在斩杀……当日,哥哥抱着我的替身大哭,此事大可去问士兵,所以今日和哥哥相认,我才说是我杀了沈自清,只是想断了哥哥的念想,不曾想……呜呜呜呜呜!”
她小心翼翼地捂嘴痛哭,此时宇文潼的怒火业已达到了巅峰。
他看着亲生女儿委屈成这般,心中愧疚不已。
“时溪,别哭,我一定好生教训这个畜生!”
他站起身正要去叫人,沈时溪降低自己的姿态哭诉道:
“父亲三思,你若去,大哥定然不会放过我,大哥和妹妹不喜欢我,我明白,我什么都不要,这件事要是宣扬出去,我们家的脸面都毁了,我只是想让父亲劝说一下大哥,大哥府上还有多位嫂嫂,此事一旦泄露,女儿,没脸见人了。”
她额角不满汗滴,手指捏紧宇文潼的衣角,指头不断发白。
他又重新坐下,用手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汗液。
“对了,你可曾去城南米店见过什么人?”
他突然发问,沈时溪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思索片刻,原来当日他知道自己和裴玄朗在一起,那日分明是个好机会,他为何不动手呢?
“见过吴叔,也是那次与黄大夫相识,想当初为了搏取信任,我伤了自己的腿,长时间不愈,孩儿也心慌,所幸人是极好的,就是,女儿不明白,何以妹妹当日竟要对我动手,父亲,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她掩面擦泪,动作很轻,徒生楚楚动人之态,相貌和他的正妻纪琳有六七分相像。
“我也是之后才知,孩子,苦了你了,你一介女子,牺牲清白接近那个亡命之徒,是爹对不起你。”
眼中果有几分愧疚,不过沈时溪明白,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此人心思无比恶毒。
“有父亲这话,女儿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溪儿,为父也该为你安排亲事了,日前在定王府上,爹相中几名大将,这都要靠你了!”
语气比方才还要柔和一些,沈时溪不是傻子,他是要她去笼络这些人,用美惑。
这男人可真会为自己打算,卖了妻子还想卖女儿,沈时溪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嗯,如此看,我是得回去,那可否带着黄大夫,父亲,毕竟那也是她的家,她救了女儿一命,刚才见哥哥要动她,我不解,为何对一个女大夫过不去?”
宇文潼愣了一下,随即回复:
“呃,这件事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