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朗闻言,考虑片刻就出去了。
秦扬上前去拍拍沈时溪的肩膀,将人掰过来,女子脸旁和死了三天的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就说出来又怎么了?别人算计你,裴玄朗还会对你不利吗?”
他一边说一边给人施针,片刻以后她身上的疼痛有所减轻。
沈时溪恢复意识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自己师父的神情,她也知晓方才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师父……”
她手肘抵着木板,艰难地起身,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是我不想,隔墙有耳啊,尤其是他,你还不明白我吗?在定王府那些人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但是军中将士深信我不是女子,要是暴露了,裴玄朗该怎么办?他们会害他的!”
这军中不知有多少人不满意裴玄朗,又有多少人盼望他落马,此事一旦被旁人知晓,一定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秦扬知晓了她的心事,扶额叹息道:
“孩子,先别哭了,师父也帮你隐瞒也就是了,现在情况危急,你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秦扬帮她解了身上的衣衫,上半身可说是血肉模糊了,伤口就在胸口。
沈时溪信得过他,说道:
“师父,我,会不会落下病根儿啊?我的腿一直没好,我害怕。”
秦扬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谁还没点儿小病小痛的,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师父的好徒儿。”
他先将匕首清洗干净在火上过一遍,将烂肉挑出,上药,绑上绷带,就完事了。
秦扬还瞧了一下沈时溪的小腿,绷带绑得很松,但是绳结打得很巧妙,指头那么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手法倒是有些熟悉。”
秦扬脸色有些不悦,眉头皱紧。
沈时溪心思敏捷,立马就觉察到了猫腻,眨眨眼睛,拍拍他的肩膀。
“是一位貌美的前辈帮我医治的,就是脾气不太好,跟你这个牛鼻子老头一模、一样——”
语调拉得有些长,秦扬脸颊一热,握拳敲在这丫头的脑袋上。
“你胡说些什么呢?当心我收拾你!”
“师父,你就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她敢断定这两人一定有奸情,按照那些话本里的故事,他们两个应该会走到一起。
沈时溪脑子里已经脑补了好几出狗血大戏。
秦扬白了她一眼。
“臭丫头,就你话多。”
匕首的刀鞘还静置在一旁,秦扬拿起刀鞘就戳着沈时溪的印堂,轻轻用力就留下了一个印子。
沈时溪揉揉自己的眉心,撒娇道:
“到底什么关系?你说一下又不会少一根骨头,怎么说我也是你徒弟,我有什么事情可是都告诉你了,你这个小老头,倒是说啊。”
手不断扒拉着秦扬的胳膊,他无耐地捏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