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看到裴玄朗了,偏头看向守着她的男人,只是侧脸。
“你来了。”声音很轻,她不忍心吵醒他,只是用手拨弄他的头发。
残月还遗留在上空。
裴若臻极其敏感,早在她发出动静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
他慢慢睁眼,伸手摸她的头。
沈时溪见到完整的面容,动作立马收了回去。
裴若臻及时拉着她的手。
“阿时,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去找你,既然来了,那么我会让娘做主,我们,早日完婚。”
“啊?这,这么快!”
沈时溪不愿,她心中一团乱麻,如果是裴玄朗,就是现在成亲,她不会犹豫分毫,可是,可是全错了,乱了套了,她得再好好想想。
她烦躁地揉自己的头发。
“那,等你再适应一下,是我太着急了,阿时,我们来日方长。”
“嗯。”
她暗中用余光打量他,这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是莫名有种疏离感,难道是因为她太亲近裴玄朗了吗?
从前的十年,这段感情支撑她不至于崩溃,这两年中,她遇到了裴玄朗,那样的人,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你,那个,你为何会在宫里?”
只是面对面坐着有些太无趣了,她想找点话聊聊,也熟悉一下他。
“我是太子殿下伴读,经常出入皇宫,今日出了些意外,我迷了路,误入内宫,幸好皇后未曾发现,那你呢?怎么出现在宫里。”
“我,一言难尽……”
她那这段时间的际遇,除了有关裴玄朗的事,都一一给他说了。
“阿时,想来,纪大统领也是为你好。”
做了决定
◎仔细想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她错了。◎
这话听来有些刺耳,如果是裴玄朗一定不会这么说的,他们之间终究是生疏了。
冷风犹在耳边,她往边上挪了一下。
“算了,你这位新晋探花应该有事在身,不用管我的事,我很好。”
“阿时你生气了?”
裴若臻正想说些什么弥补,手大胆地靠近,沈时溪见状直接起身。
“对我好的我未必就要接受,你我到底多年未见,你说这些也是常理,只是裴二哥,世事无绝对,我只想做我自己。”
“以前都是叫裴哥哥的,对不起,我失言了。”
他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一如往昔,但凡他们之间闹了口角,他总是第一时间哄她,沈时溪攥紧了拳头。
目光留意到墙角射入的月光,伴着冷风很凉。
他身上的衣物不足以抵御寒气侵袭,她正要将身上的还给他。
裴若臻似乎预判到她的动作,退了半步。
“你还没回答我。”
沈时溪怔愣片刻,答道:
“不过小孩子的叫法了,不必在意,你还是先出宫吧,快到上朝的时间了,你确定还要与我在这里闲聊?”
他抬头看看天上逐渐偏移的月亮,已经不早了,确实不该耗了。